她從未感受過這般的風馳電掣,自由自在的感覺,這讓她很是沉迷其中,因此她不讓陸勁停下,一直催著陸勁前進,陸勁很是聽話, 只做她的馭者,由她指揮著。
就這般縱馬馳騁,兩人來到了曲江邊。就見堤岸上停著各色寶馬香車,臨水的岸邊則用錦緞、罩裙搭起了步障,嬉笑聲連綿不絕。
陸勁久在北境, 不識得上京風雅,問林如昭:「這是在做什麼?」
林如昭過往是這些宴遊雅集的座上賓, 自是清楚:「不過是幾戶高門貴女互相邀約, 外出遊玩罷了。我們走吧。」
正說著,卻見一個扈從急急爬上堤岸, 到了陸勁馬下,道:「侯夫人, 我們姑娘請你過去一聚。」
林如昭抬眼望去,就見岸邊一個掛著錦綢的步障被輕輕掀起,露出了安國公大小姐的臉來,她身後人影綽綽,想來還有不少人躲在後頭在偷偷地打量林如昭。
林如昭知道得很,畢竟自她成婚後也有那麼幾日了,作為上京最為矚目的新娘,她婚後還尚未在公眾前露臉,自然有人忍不住想要窺探她的生活是否和美。
更何況這安國公大小姐章洛玉與杜弄玉是知交好友,自然她的好奇心更要強過旁人數倍。
因此林如昭道:「當真不巧,我與侯爺還有事要忙,下回有時間再與你們姑娘相聚罷。」
她說著,便向陸勁道:「我們走。」
陸勁的目光淡淡的從那滿是騷動的步障處收了回來,未曾多言,縱馬離去。
林如昭猜得沒錯,那步障確實是章洛玉安下的,而且不單她在,就連杜弄玉也在,只是當章洛玉等人掀開綢緞往外探望時,杜弄玉只是自傾了果酒,慢慢飲著,並未去湊熱鬧。
等那扈從回來復命,聽說林如昭不肯來見時,章洛玉惱她不給面子,又很快笑起來:「罷了,今日她是同武安侯一道出門,能不能來見面,哪裡由得她。」
章洛玉走到杜弄玉身側坐下,道:「弄玉,你說是不是?」
杜弄玉柳眉蹙起,臉上愁雲慘澹,只是一味吃酒,不曾說話,帳中其餘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吭聲。
近來杜家和鄭家在議親,雙方父母倒是很樂見其成,六禮在一項項地走著,兩個當事人私下卻鬧了點不愉快,以致於杜弄玉每回出來都有些悶悶不樂。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杜弄玉和鄭玉章二人都不曾道明緣由,但那日棋社相會,人多眼雜,難免有些閒言碎語流了出來,這也是為何章洛玉今日要邀林如昭過來。
杜弄玉道:「算了,洛玉,此事說來和林如昭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我命途多舛罷了。」
章洛玉道:「如何沒有關係了,林如昭和鄭玉章是被陛下棒打的鴛鴦,若兩人沒有因此心生遺憾與怨懟,我是不信的。既然心生了遺憾,就難免不會想辦法去彌補遺憾,不然我可不信那林如昭都嫁人了,鄭玉章還肯無緣無故地守著她,肯定是她私下又在給鄭玉章眉目傳情了。」
杜弄玉忙道:「洛玉,這話不能瞎說。」
章洛玉道:「你現下覺得是瞎說,不過是沒有證據罷了,等我找到了證據,也叫全上京的人都看看這對狗男女是如何行事,到時也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嫁給鄭玉章,兩全其美的事,你不必攔我了。」
她叫來侍女,道:「拿我的名帖到武安侯府去,就說後日我要擺賞花宴,還請侯爺夫人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