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昭過得實在好極了。
她淡淡地看著自己,眼神里除了冷漠還多了刺眼的嫌棄,她道:「請各位入座,我給大家準備了菱粉桂花糕,大家嘗嘗。」
唯獨秦月不曾入座,林如昭皮膚嬌嫩她是一貫知道的,可再嬌嫩,從前林如昭的脖頸上也沒有這樣大片的紅點。
她有幾分不滿:「丫鬟也不知道給你上個藥?既然莊子裡蟲蟻多,武安侯怎麼不早派人來驅散蚊蟲,反而叫你白挨了叮咬,瞧瞧,這樣紅,可見是瘙癢難耐。」
鄭玉章渾身都僵硬起來,一股似恨似怨的氣憋在心頭,讓他呼吸都難以順暢起來。
秦月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自然看不懂那些所謂的叮咬是什麼,可是鄭玉章作為上京富了盛名的才俊,免不了要出入煙花柳巷之地,為妓子作詩賦文,他太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了。
他僵直地坐在椅子裡,連手腳怎麼擺都不知道,只是能察覺到四周望過來的目光變得譏誚無比。
明明林如昭和陸勁的感情好得很,你又在痴心妄想什麼。
林如昭也是頗有些無奈,這些日子陸勁夜夜與她糾纏,而且是發了狠勁,一定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別處倒還好說,唯獨這脖頸處林如昭是萬萬不肯的。
可是她推拒了幾回,都沒法拒絕,因陸勁總有他的歪理:「嬌嬌,你道為何上京會把這些荒誕不經的流言傳得有鼻有眼的?還不是他們不看好我們,覺得我們不相配,總以為明天我們就要打架,後天就要和離。這怎麼行?他們越看衰我們,我們就越要恩愛給他們看。」
他邊說,邊埋在林如昭的脖頸處,口允吸著那處肌膚,舌頭舔過時,激起林如昭身上一陣陣的戰慄。
「而有什麼比你帶著老子留下的痕跡,出現在他們面前,更能證明我們的恩愛呢?」
林如昭既拗不過陸勁,又實在厭煩上京那些閒言碎語,便半推半就地由著他鬧去了。
只是她未曾想到秦月這個實心眼子,既然能一直揪著蚊蟲叮咬不放,她無奈之下,只好附耳輕聲告之,秦月震驚無比,又反應過來方才說了什麼,羞紅了臉,忙匆匆坐下,遮掩般端起茶盞猛灌了一口。
林如昭無奈撫面。
此時陸勁卻進來了,他仍舊是慣常那樣子,木簪束髮,一身騎裝,將寬肩窄腰長腿襯得乾淨利落,他一進花堂,便如猛虎下山,將鄭玉章等人襯托得越發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切雞。
客人都紛紛起來與他問好,陸勁擺擺手,不是很在意,道:「莊子都修整一新了,你們稍微吃些點心,休息一下,過會兒可以自行選擇是狩獵還是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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