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道:「胡說八道,你這棋就下得不錯,老子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過還要思考一會兒才能走的棋局了。」
林如昭道:「你若想安慰我,剛才那話不必說。」
陸勁忙道:「老子是仗打慣了,沙盤推演時什麼戰局沒有解過,因此解這黑白子倒也不覺吃力,剛才的棋局若是搬到軍營里,八成都解不出。」
他說著,手掌卻在林如昭未察覺時覆上了她的手背,彼時再要抽回來已經來不及了,林如昭只能默默地感受著從陸勁掌心傳來的溫度,以及那些繭子的厚度與粗糲。
「況且,」陸勁又道,「伏真眼里無尊卑,是我御下不嚴,論理該我受罰,怎麼要你反省了?這豈不是顯得我更要挨打?」
他說著便順勢握起了林如昭的手腕。
他們之間還隔著個棋盤,有些不便,陸勁沒有勉強林如昭伸長了手,而是由他自己胳膊肘撐著棋盤,半爬著趴到了林如昭眼前。
他握著林如昭的手,拍到他的臉頰上。
糟糕。
林如昭心想。
陸勁這樣子簡直比昨晚更像是狗。
就見他原本壓迫性極強的體型,都因為當下的姿勢而顯得格外拙樸,那些另林如昭膽怯的寬肩後背上的肌肉都看不見了,只有一雙烏溜溜地凝視著她的眼眸。
黑亮的,澄澈的,只倒影出了她的身影,讓他看起來那麼得無害。
她的手被迫打在陸勁的臉頰上時,陸勁的手並未鬆開,仍舊摁住她的手,但他的側臉卻下意識地蹭著林如昭的掌心。
林如昭感受到了他鬢邊髮絲的柔軟,雙目合上時長睫會酥酥麻麻地撫過肌膚,也感受到了他的體溫正絲絲縷縷匯入到她的掌心之中。
此時此刻的陸勁,像是小心翼翼收起爪牙請求主人安撫的狼犬,正在企圖用他討好的順從掩蓋掉身上的兇狠暴戾。
就連林如昭都會因此被迷惑。
等到滾上床榻,床帳四垂,將明亮的燭火遮掩得如輕雲煙霧,林如昭才知她又上了當。
她以為她馴服了狼犬,可其實到頭來還是上了狼犬的當,只能被他吃干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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