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聲,卻讓陸勁有了劇烈無比的反應。他悶哼了幾聲,整個人和脫離般,向後倒在浴桶上。
上半身往後傾折,露出濃重欲色的瞳孔,上下滑動的粗大喉結,那隻原本掩在水面下的大手也抬了上來,松松扶在了浴桶邊上。
小小的淨房內有熟悉又難以言盡的味道散開,林如昭對此最是熟悉,她終於意識到了方才陸勁在做什麼,她猛地臉紅不止,又因為她是擅自來探看陸勁沐浴情況,實在說不得陸勁什麼。
因此她只好又羞又惱地退了出去,步伐虛軟混亂無比。
陸勁當然聽到了動靜,但他沒有回頭,而是惆悵地看著放在浴桶邊上的五指。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呢?又得不到快樂,還要吐得昏天黑地的,當真折磨人。
更糟糕的是,陸勁偏偏在此時又想起了他前不久答應岳丈岳母的事,他要和林如昭生兩個孩子。
兩個啊!
這樣的日子,他還得再經歷一輪。
想到這兒陸勁就有些崩潰。
從前他究竟是為何會覺得兩個孩子沒什麼大不了,以致於讓他蠢兮兮地放出此等豪言壯語?
等陸勁無精打采地收拾好,換上乾淨的褻衣回到正屋時,林如昭已經先行安置了。
她背朝外,側躺在床的里側,拆下的髮髻青絲亂散,蓬蓬地遮著紅潤的面頰。
陸勁照例拂開她的髮絲,親了親她才肯躺下,而後手臂自然而然地摟上去。
他的手一下是不規矩的,晚上都要握著林如昭的綿軟才能睡得香,那適當的量剛好可以充盈他的掌心,又軟軟甜甜的,是陸勁最愛的點心。
今日也不例外。
但當他的手掌熟門熟路照例要找到它的故鄉時,卻被林如昭交攏在前的手臂擋住了。
陸勁沒多想,他握住林如昭的手臂,要拿開,但顯然在假寐的林如昭與他對抗上了,不肯挪開手臂。
陸勁是不願真的欺負林如昭的,因此他嘗試了兩下未果後,便道:「嬌嬌?」
林如昭仍舊閉著眼,不理會他。
陸勁沉默擰眉想了半晌,很確定如果沒有握著那什麼,他又會做那些雜七雜八的夢,一會兒林如昭難產,一會兒孩子夭折什麼的。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就又要吐了。『
陸勁推了推林如昭:「嬌嬌?」
林如昭還是不動,陸勁沒了辦法,他只好再次想辦法挪開林如昭的手臂,這次他的手往裡面探了些,手指勾到了什麼。
他咦了聲,不敢掀被子,怕冷著林如昭,只好自己鑽進被窩裡,探頭去看。
他很快拿到了東西,一時之間倒也沒顧上在意是什麼,而是手忙腳亂幫林如昭掖好被子,然後才有心情去瞧那是什麼。
是一個荷包。
而且還是他常年掛在革帶上的那個,裡頭經常放著薄荷,是為了戰場上醒神用的。因為已經用了很多年,他掛它也不是為了好看,因此已經很舊了。
無緣無故,林如昭把這個舊得可以丟棄的荷包捂在胸口做什麼?
陸勁有點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