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立刻下床給林如昭擰濕帕子去了,因為太快樂了,他都沒有發現自己同手同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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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噁心啊。」
幾個腦袋拱在一起。
「雖然我一向以侯爺唯馬首是瞻,可我必須得說一句話,怎麼有人娘子懷了孕,他就能變得如此噁心,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都得說一句,我承認這是我的侯爺。」
「別說了。前兩日因為夫人莫名暈倒,昏睡不醒的事,我心頭有愧疚,幾次想法子去侯爺致歉,可又怕他不肯見我,於是只好日日繼續頂著風雨罰跑,那天遇到他,他很詫異,『白先,你這麼閒,不去干正事,在這兒跑什麼步?』聽聽,他竟然連我為何要罰跑都不記得了。」
「我到底心有愧疚,於是停下步來,老老實實與他認錯,結果他笑眯眯的,不見一點生氣,『哦,我想起來了,但是因為嬌嬌同我說她心悅我,所以我給高興壞了。你聽到了嗎?嬌嬌說她心悅我。因為嬌嬌說她心悅我,因此現在我的心情真的很好,可是再好的心情也沒法頂住我差點失去嬌嬌的恐懼,所以我打算再罰你,但是嬌嬌心地善良,你換個僻靜的地方跑吧。』」
「你說他都忘了,我還張這個嘴幹什麼?我看他眼里只有夫人,哪裡還理會得了其他人和事。」
「剛才那番話里,侯爺說了幾次『嬌嬌心悅我』?三次?」
「確實是三次,哇,真的好噁心,搞得好像只有他有娘子一樣,不就是得到了娘子的歡心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就是連我去送個茶,都要來一句嗎?『我很討厭這個茶,但是因為嬌嬌說了她心悅我,所以我現在心情棒極了,打算容忍一下這個糟糕的味道』。」
「別裝。從前埋伏時,他哪次不是搓著茶沫直接塞嘴裡和薄荷一起嚼著醒腦,他連那種粗茶都可以吃,偏偏吃不慣十兩銀子一小盒的鐵觀音?」
「這算什麼,前兩天,他轉到我和伏真這,我以為是什麼大事,忙請他坐下,結果他說『你知道嗎,嬌嬌剛和我說她心悅我了,你能體會到我的心情嗎?我是說,你娘子應該不會像嬌嬌一樣與你表白心跡吧?』我受不了了,直接告訴他,內子不僅說,還常常說,就連大兒剛生下時,什麼話都不會講,先學的第一句話就是『全郎,我心悅你』。」
「把他刺激得不得了,坐在那兒瞪我,過了好會兒才說,『嬌嬌年紀小,臉皮薄,她不好意思說而已,可是她一定比你娘子說得甜』。神經病啊神經病。」
「這算什麼,你們都知道我和夫人和離了,他還特意轉到我面前來說『雖然告訴你太殘忍了,可是嬌嬌說她心悅我,有娘子喜歡的感覺真的很好,白先,你要不要回去跟你夫人認個錯?』我認什麼錯?養小白臉的是她,不是我!」
「太噁心了。」
「太噁心了。」
……
「所以,有什麼辦法能讓夫人的預產期提前到來,若是現在韃靼對大周開展戰事,主將如此沉迷情愛乃至昏了神智,大周的未來真的一眼就要望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