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確實在他手裡,而且,昨天我們騙他的時候,他看起來真的很在意。」
兩個人說著話,冒牌班長成樺已從台上領完獎回來,將獎狀轉交到滿面春風的趙奕民手裡。趙奕民把「一等獎第一名」六個字拿到殷鹿鳴眼前晃了一晃,得到了對方的一個白眼獎勵。
「他不驚訝。」溫西泠偷偷觀察趙奕民的神態,「朱炳一缺席了,他一點都不驚訝,他真的舉報了。這個趙奕民,謹慎程度忽高忽低的。」
視野里突然伸進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什麼呢?拍照了。」成樺用指關節敲了一下她的頭。他把獎狀還給賀文,自己退到一邊。三十七個人又一次在老地方合影。
溫西泠到頭來還是沒忍住,在坐上返校的大巴之前,悄悄朝站在車門邊的趙奕民勾了勾手:「老師!」
趙奕民走出兩步:「怎麼?」
「您去舉報朱教官,沒遭到什麼質疑嗎?」
他皺了皺眉:「我舉報朱教官?我什麼時候舉報了?」
「啊?」溫西泠愣了一下,「不是您?」
「你們舉報的事,我是想等回去以後了解清楚情況再和學校報備的,我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我又只是個普通的老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今天早上才被告知你們教官臨時調開了,至於是有人舉報,還是其他無關的原因,我不清楚。還有——」
他把手交叉抱到胸前,眯了眯眼睛:「你覺得,就你昨天說的那些東西,我都不證實一下,就去把人舉報了?我是這麼做事的人嗎?江望月和葉修具體是不是受了不公正待遇,這個我還需要調查,但是據我所知,葉修家裡不是做生意的吧?」
溫西泠嘴角抽搐了兩下。
「謊都編不圓,整天冒冒失失的,這么小個人學人家玩聯名舉報,沒成功怎麼辦?你們做事情都不考慮後果嗎?」
她灰溜溜地爬上車,停了一下,又跑下來:「老師,還有件事。」
「說。」
她咬著嘴唇,很為難地斟酌了一會兒措辭,末了還是十分生硬地切入:「我這兩天覺得您氣色一般,您……覺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啊?」
「有,我頭疼。我看見你和成樺就頭疼。」
「啊,頭疼的話……」溫西泠絞盡腦汁,努力胡說八道,「古人說,頭……它其實就是胃,我看您這個氣色啊,覺得您得去醫院檢查一下胃……不,您最好全身都查一遍……」
她邊說,邊感覺對面的人明顯頭更疼了,臉上的表情隨著她句子的展開而變幻莫測。她乾笑兩聲:「嗐,我的表達是有點兒牽強,但心意您明白就行。我有個叔叔啊,常年胃炎不當回事,出去應酬都往死里喝,結果您猜怎麼著?變成癌了呀!呃……我不是想詛咒您……」
搶在趙奕民說話之前,她倉皇逃上了車。
大巴車開出了軍訓基地。
手機發回每個人手裡。溫西泠點開沒有老師的班群:「明天如果有人進入循環,記住盡全力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