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民沒有說話,掛斷電話,往屋頂外看了一眼,手上緊了緊,不由分說拽著她往回走,拽得她一個踉蹌。她怕他下樓,走到天台中央安全的位置便停下了:「老師,還沒聊呢。」
「先回我辦公室,或者你找個你喜歡的教室。」他回頭,不知是不是剛趕過來的緣故,聲音有輕微的顫抖。
「你要聊什麼、聊多久,隨便你。但不能在這裡。」他說。
溫西泠頭一次看到趙奕民臉上出現這種程度的張皇。他的眼瞳晃動,好像驚魂未定,明明已經進入十一月,他額上卻涔出冷汗。
溫西泠的氣焰弱了下去,正想放棄抵抗,卻隨即皺了皺眉頭。她只想到了怎麼把他騙上來,可忘了想怎麼讓自己脫身。她要和趙奕民聊什麼?她有什麼壓力?
她正在心裡編造著胡話,趙奕民卻說:「什麼都不聊也可以。」
「啊?」
「你跟我回辦公室,想坐多久坐多久,你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直接走就行,我不問你原因。」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只要求你安全。」
她腦子嗡的一聲。
「什麼……什麼時間?」
「你是故意讓我上樓的吧。」他直白地道破,「好,我上來了。你需要我待多久都沒問題。」
被拆穿的溫西泠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他一隻手指向旁邊的女兒牆,聲音因為急迫而夾雜了一絲怒氣:「但你有必要拿命威脅我嗎?你不知道這個地方多危險嗎?」
她張了張嘴想辯解,卻忽然想起墜樓的秋虹。秋虹也不是真的想掉下去,可意外就是發生了。牆只有 1.2m,人踩著消防水管,身子再往外探多一點……
那天夜裡黑色的血再一次在她腦海中瀰漫開,她身子晃了一下。
趙奕民順勢拉著她往電梯間走。
「您怎麼知道我是故意的?」
他沒有回答。
她咽了一口唾沫,又想問他怎麼能那麼快找到她,但看了一眼電梯顯示面板便明白了。平日只有保潔偶爾會上六樓,但也不是這個時間段。
電梯門合上,趙奕民鬆開她。
她活動了一下胳膊:「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您還上來?底下那麼多人您不管了?不怕聲東擊西?」
「怕。」他瞪她一眼,「但我不像你,我不敢拿人命賭。樓下我拜託其他三位老師幫我盯著了,還有,你沒發現今天黃老師也去看比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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