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早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他指指溫西泠,說,向覺悟高的同志看齊。
覺悟高的同志翻了個白眼。
這段時間學校抓風紀抓得正上頭。我想了一會兒作為他們的老師我該不該發表一點看法,最後決定再觀察觀察。
這兩個人還沒觀察出端倪,另一邊出了點小問題。我班上的江望月和二班的顧星好像走得挺近。
就在我不確定他們到底走得有多近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走得離我很近,把我嚇了一跳。是隔壁工位的殷老師,一個和我同期進來的應屆碩士,華師大讀有機化學的。她長得很漂亮。
當時她趁辦公室其他幾個老師不在,直接滑著椅子就過來了,湊在我旁邊,好像要同我密謀見不得人的事。她問,趙老師,我家班長好像和你家女孩子談戀愛了,怎麼辦?
我承認,我當時很慌亂。可能是她移動的速度太快了,好像要襲擊我。更何況她長得很漂亮。
於是我腦袋短路了,我說,那也還好。
她皺了皺眉說,什麼還好?
我說,起碼他在和女孩子談戀愛。
她瞪了我兩秒,又飛快地把椅子滑回去了,還氣哼哼地說了一句:你們男老師就是不知道緊張。
她退回安全距離之後,我腦袋又正常了,我說,我怎麼不緊張?我早就注意到了,你家還是兒子,我家這是女兒,我比你更緊張。
她說,那怎麼辦?
我想了想,還是說,沒有把柄,再觀察觀察吧。
不等我們倆抓到把柄,學生處的皋主任先下了手。
說來也是湊巧,那天晚自習兩個小孩偷偷溜到教學樓背後散步,皋主任的車從地庫里剛出來,車燈把他倆照得慘白。皋主任也不管認得不認得,先拍照留了證據,第二天氣勢洶洶地拿到我們辦公室來一問,我和殷老師好像自己犯了錯似地,戰戰兢兢承認了。
在學校和家長的一致努力下,兩個小孩被成功拆散了。
解決了一對,我又偷偷觀察了一下自家那一對。還好,那兩個人看起來都不會喜歡去車庫門口散步。而且,自從成樺決定向覺悟高的同志看齊以後,他再也沒遲到過。
溫西泠的文科學得實在很好,但我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她總是在寫物理化學,這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剛開學時我也和他們每個人聊過,當時她告訴我她會學文,但現在看來,她可能有別的想法。
填文理志願那天,我看見她臉上視死如歸的表情,心想,完了。她要是敢選理科,我必須勸一下。倒不是我不想她留在三班,只是我大概知道她會因為什麼而留下,那是個很危險的理由。誰料分科志願表交上來,她居然在文科那一欄打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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