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腦子裡過了一遍我短暫的職業生涯。
完了。我打學生了。
我剛用力了嗎?應該沒有,我手不疼。又好像有點疼。除了成樺本人,這裡還有三個人證——糟了,是五個,那兩個腦袋又冒出來了。而且走廊有監控。
還好,受害者和人證都被嚇懵了。搶在他們意識到可以制裁我之前,我決定先聲奪人,強裝鎮定,把卡片舉到成樺面前問他:這是什麼?
溫西泠想替他解釋,被我打斷了。
很好。我安慰自己。只要我態度夠強硬,小孩子就反應不過來。
我把四個男生押下樓,保持強硬的態度把他們訓了一頓,邊訓邊偷偷觀察成樺。臉沒紅,說明沒傷到皮膚;眼神清醒,說明沒傷到腦子;態度友善,說明沒傷到感情。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等訓完他們,故作自然地搭住成樺的肩拍了兩下:剛才……我誤會你了,有點衝動,對不住。
他像個小大人似地笑了一下,說,沒事,不疼。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自知理虧的殷老師悄無聲息地在我旁邊落座。我看她一眼,她也看我一眼,我還沒開口呢,她先欲蓋彌彰地梗起脖子:我們班女生都可乖了,誰知道你們班有那麼多豐富的……小遊戲,我哪防得住。
她的脖子縮了縮,又說,大不了,你不用請我吃飯了。
我覺得她很好笑,臉上明明是心虛的表情,卻非要裝硬氣。我拿過她的碗站起身,她警惕地瞪我:幹嗎?我笑她:給你舀碗粥啊幹嗎?難道給你下毒嗎?
我盛完粥放在她面前,說,酬勞照付,我沒你那么小心眼。
我以為解決了成樺溫西泠這幫人,後幾天能輕鬆一點,誰知道當天下午又有事兒找上來。
從景點回酒店之前,我記得千真萬確,36 個學生是到齊了的。大巴停穩之後,我又問了一次溫西泠,人沒少吧?她說,沒少。車不方便停太久,我把學生趕上車後,車就啟動了,幾分鐘後我才知道有兩個女生沒上車。
還好,她們安全地跟著其他車回來了。可我當時太緊張,即使知道她們沒事,也還是憋了一股無名怒火。我站在酒店門口等到她倆,剛想開罵,裴雯雯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我,嘴唇發白。我話到了嘴邊又罵不出來。
殷老師在旁邊偷看,看到這一幕,主動跑過來替我把她倆送回房間。
我憋著那股怒火去到餐廳,進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昨晚串寢的那一桌人,溫西泠也懶洋洋地坐在那兒,和旁人聊天聊得眉飛色舞。
我過去問她:剛才離開特產超市,你點人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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