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間把內容和簽名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筆跡應該是樊嘉瑋的,但主謀不一定是她。信上還缺了 5 個名字,看來他們也沒完全達成共識。
次日早上,我守在他們的集合點蹲人。溫西泠和李恩語從食堂出來,一看見我,調頭就跑。看來我抓到主謀了,至少是主謀之一。而前一天送信的郝墨川,大概率是受另一位主謀指使的。
我把她們喊回來,問她們,那封信是怎麼回事?朱教官砸了誰的手機?哪個女生想輕生?
溫西泠開始表演了。她演技爛得很。我轉頭看向李恩語,她哆嗦了一下,也開始演,演得比她同事還爛。
我不知道這幫小孩在搗什麼鬼,也對信上內容的真實性抱有懷疑。但我琢磨著,眼下最要緊的是阻止他們鬧出更大的動靜,至於真相如何,我可以回學校再慢慢查。
我沒拆穿她們,並配合著演完了這場戲。但我也嚴肅地告訴她們,無法預計後果的時候別貿然搞舉報。
可第二天的結營儀式,三班換了一位教官。我有點心慌,但緊接著,我的孩子們竟然拿了一等獎第一名,比我印象中還要好。這個局面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到了合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那個教官以前就沒來合影,只是今天他消失得更徹底。
真不知道這五天到底發生過什麼。
返校之前,我站在車門邊看著學生上車,溫西泠忽然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一旁。她問我,您去舉報朱教官,沒遭到什麼質疑嗎?
我更摸不著頭腦了。我舉報?我什麼時候舉報了?
她也愣了一下。
我突然懷疑這些學生是故意演那一出,引導我去替他們舉報,結果他們高估我了。但我隨即又推翻了這個想法。以我對溫西泠和成樺的了解,如果舉報這件事非做不可,他們不可能把希望押在我身上,畢竟我不屬於他們的陣營。
至於教官為什麼會消失,我無法下定論。他可能只是臨時被調離,畢竟上輩子他也莫名消失了;但如果當真是被人舉報,而溫西泠毫不知情,那舉報人估計是另一位主謀——成樺。
差點被遣返還敢去舉報,膽子也太大了。
我教訓了溫西泠幾句,她灰頭土臉地上車了。剛上去,又跑下來:老師,還有件事。
我讓她講。結果她沒頭沒尾地講了一些很奇怪的話,而這些話只有一個主旨——讓我去醫院查胃病。
我整個人震了一下。
她說,我有個叔叔啊,常年胃炎不當回事,出去應酬都往死里喝,結果你猜怎麼著?變成癌了呀!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個叔叔,我只知道,這個描述簡直就是上輩子的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跑回車上。
她那些話分明是在提醒我,不要成為她那個叔叔。但她怎麼知道我有可能得胃癌?又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
這五天的每一件事都很匪夷所思。有一瞬間,我甚至懷疑這輛車上的 36 個人不是我的學生。但那怎麼可能呢?
更奇怪的是,當我回到學校想要將舉報信的事調查清楚,這幫學生又開始裝失憶。這時候他們的演技又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