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茴點頭:「怎麼,你也有東西私下給南碸?」
「哎!」錦輕裘打斷玖茴的話:「南碸仙長是個嚴肅正經人,我這個人生來風流,跟他可不是一路人。」
說話間,他看到問星門的一行人進了殿,對玖茴道:「你們望舒閣與問星門相鄰,那位姑娘你可認識?」
「你說的是玉鸞姐姐?」玖茴伸手剝桌上的靈果,瞥著錦輕裘道:「我跟玉鸞姐姐在問仙城相識,她只比我大上兩歲,你不要想著老牛吃嫩草。」
聽到「老牛吃嫩草」五個字,祉猷的手一抖,垂著眼瞼看自己的掌心。
「我豈是那樣的人,更何況能讓我心動之人……」錦輕裘嘆息一聲,繼續道:「今天早上我來尋你跟祉猷的路上,與那位玉鸞姑娘相遇,見她神色匆匆的樣子,所以多留意了幾分。」
玖茴抬首多看了玉鸞一眼,玉鸞心性穩重,怎麼會在九天宗神色匆匆?
似乎察覺到玖茴的視線,玉鸞隔著人群朝她展顏一笑,才在師父身後落座。
錦輕裘又在玖茴這邊賴了一會,直到九天宗的長老們全都當場,才匆匆穿過人群,回到御珍宗的位置。
咚。
鼓聲響起,身著宗主吉服的南碸在萬眾矚目中走入大殿,他的身後跟著四位長老,長老們手捧托盤,托盤裡放著宗主令、宗主冠等物。
祭拜天地、祖師、又有長老上前為南碸佩上玉飾、荷包等物。
一位長老原想取下南碸腰間另一塊玉佩,二長老伸手攔住,替他壓了壓玉佩,帶著這位長老退到一邊。
所有人都以為步庭不會出現,沒想到關鍵時刻,他穿著錦袍出現了。
任誰都看得出他重傷未愈,他一步又一步緩緩走到高台之上,雙手執起宗主玉冠,為南碸戴在發間。
「當年為師的師父,不曾親手為我戴上這頂冠。」步庭扶著南碸站起身:「你與為師不同,為師永遠是你的依靠。」
「師父!」南碸紅了眼眶。
「好孩子。」步庭沒有看眾多賓客,他拍了拍南碸的肩膀:「九天宗以後,就交到你手上了。」
他悶咳幾聲,把涌到喉嚨間的血壓了回去,轉身面對眾人:「南碸尚年幼,往後請諸位道友多多照拂。」
「仙尊言重。」
眾人紛紛回禮,即便外面謠言紛飛,但是當著步庭的面,無人敢讓他難堪。
步庭無意久留,他面色蒼白,在眾人的喧鬧聲中,拒絕了所有人的攙扶,大步走出正殿。
【他雖算計過多,但是對南碸還有幾分真情。】
玖茴對祉猷嘆息一聲,只是人一旦陷入執拗與瘋狂,就很難再走出來了。
宴席剛開始沒多久,問星門的門主與長老,就帶著幾名弟子低調離開,隔了半個時辰後才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