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但據當地的百姓說,沒有哪個百姓會把祖宗葬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張鶴沉吟道:「他們或許是在找什麼秘境?」
「可能……」玖茴弱弱開口:「可能是在找他們妖族自己的墳?」
玉鏡想起了玖茴提起的那個死而復生的狐妖,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若是死了上萬的惡妖還能活過來為禍人間,那麼在他們活過來之前,把他們的骨灰都揚了,豈不是從根源上解決了問題?
就是沒有想到,妖族為了維護天下安寧,竟然如此用心。
某深山之中,龍大爺一個跺腳,把萬年前死去的惡龍骨化作了飛灰,掏出懷裡破舊的手冊,暗自嘀咕:「龍族的惡龍墳穴,應該全部處理完了吧。」
「這裡怎麼還有個惡蛟背脊骨被做成魔族武器的?」龍大爺掐算了一番:「去年就被小韭菜毀了?」
挺好挺好,不用往魔族之地跑了。
這廂,張鶴更加不解:「妖族為何要揚死去的惡妖骨灰?」
玉鏡的眼神飄過玖茴:「可能……妖族也嫉惡如仇,要把惡妖挫骨揚灰?」
張鶴:「……」
望舒閣弟子如此懶散,也許是宗主不靠譜吧?
第96章 不同
張鶴是個嚴謹且答應了別人就不會出爾反爾的人,所以即使望舒閣很多行事作風讓他感到十分迷惑,他仍舊在望舒閣停留下來。
這些日子他東奔西走,去了很多地方,接觸了很多人,見過了許多普通人的苦難與生離死別,心中雖然仍舊擔心徒弟,但也漸漸明白,為何銀籍無法再回到九天宗。
他雖聽命於步庭行事,但錯了就是錯了,普通百姓也有喜怒哀樂,修士並不比普通人高貴。
元月過去,杏月到來,天氣也開始回暖。湖面上漸漸多了一些畫舫扁舟,在望舒閣大門外翩翩而過,似乎並不忌憚望舒閣這個修真門派。
更有甚者,對著望舒湖裡的大玳瑁龜,念上幾句「龜壽」「龜雖壽」等詩詞,竟是不見半點懼意。
玳瑁龜似乎很享受這些詩人的追捧,常常在湖中現身,拍出一朵朵浪花。這便罷了,當他看到玳瑁龜馱著望舒閣弟子在湖裡釣魚,還幫著望舒閣烤魚時,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這隻玳瑁龜,是哪位的坐騎?」
「坐騎?」玖茴吃著烏丞相做的烤魚,搖頭道:「烏丞相不是坐騎,是師祖帶回來的……朋友?」
她扭頭看趴在草地上的烏丞相:「烏丞相,你們是朋友嗎?」
「算是吧,當年若不是他苦苦哀求,我怎麼會來此處?」烏丞相驕傲昂頭,「望舒閣的這片水域,這幾百年來一直都是我在守護。」
「嗯嗯。」望舒閣弟子們齊齊點頭,十分配合烏丞相的自我吹噓。
無他,烏丞相做的烤魚好吃。
張鶴若有所思,原來這隻玳瑁龜,是望舒閣的守護鎮派妖獸。
真沒想到,望舒閣連鎮派妖獸都有,還挺講究。
目送張鶴離去的背影,長河猶豫道:「太長老是不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