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屋門吱呀作響,在夏日微風的陪伴下被女子輕輕推開。
緊接著,又被一襲月白袖袍合攏掩住。
廂房密閉的剎那,兩人默然對視好半晌,白融才終於柔聲吐出心中所想。
「戍姑娘,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
「那日在茅屋分別以後——」
「你斬下的泥肉斷肢,我、我私自存了起來。」
戍朽聽見這話,險些沒有穩住身子。
「——什、什麼!?」
雪衣青年很快掐指凝力,從靈鼎之中取出了一隻用千年玄冰製成的靈匣。
冰蓋被修長指骨捻起的同時,寒氣自其間一涌而出。
裹挾著金色光華的韌實泥肉赫然映入她的眸中。
戍朽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白融已經快步退至廂房門側。
「既已物歸原主……」
「我便不打擾戍姑娘了。」
說罷,那位小神君推開青竹製成的精緻屋門,悄聲無息地離開了此處。
溫潤音色伴著烈日被昏黃晚霞的到來,被徹底隔絕在外。
晶潤透亮的水滴隨之砸進地板的縫隙里,濺出零星濁色。
一顆,兩顆……還是五顆?
她數不清了。
鼻腔早已被酸澀醉意全然覆蓋,攜著眼眶裡的紅暈捶打著戍朽的神經。
域點…泥肉……
這是除了賣與蘭霖拍賣會的那尊泥像之外,和親人們有關的唯一念想。
甚至可以試著尋出能夠復甦魂靈的上古神器,讓她的親人依賴域點起死回生。
對戍朽來說,這塊泥肉的出現……
是莫大的希望。
她也曾想過,在解決完黎舞的事情以後,去蘭霖樓走一趟。
蘭霖拍賣會富堪敵國,有手段保泥像不朽,並不奇怪。
可戍朽沒有想到的是——
白融竟會為了她,將這截泥肉置於千年不化的玄冰靈匣之中。
甚至寧願將自己的命魂分離出來,鎖在縛魂鏈的另一端,只為保全斷肢里的魂水與域點。
……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在溯憶霧境開啟的時候遭受反噬。
聲聲輕泣愈演愈烈,它們伴著素衣女子泄力跪地的動作,被偌大的廂房生吞活剝,徹底失去了聲音。
直到戍朽斂眸釋出一聲諷笑,將咬至煞白的唇瓣轉向面前那扇竹門。
「……傻瓜。」
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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