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且迅捷,甚至只是讓你短暫地失去了靈力與神志。」
黎舞應聲遞出一句低語,「抱歉,我不小心把話扯遠了。」
「其實,在那之前……我和霞衾曾借用血契,在體內設下一道具有隔離兩魂之效的奇咒。」
「可我沒有想到,將對方限制於體內一段時間以後,竟會破殼而出,再度占據我的身體。」
「所以我只好在回鶴雲宮尋親那日,趁著奇咒尚未褪去,才倉皇實施了撕魂之法。」
「而那個奇咒——」
不料,就在戍朽聚精會神聽對方說話的須臾之間,一道極為可怖的撕裂感自魂體內赫然爆發。
生生激得她跌落高座,抱臂攏膝,在地上顫抖不已。
痛得連一句悶哼都發不出來。
黎舞被這突如其來的異狀嚇得聲色俱厲。
「朽兒姑娘?!」
戍朽方才被攙扶起不久,便因命魂被未知之力吞噬的異象……再度脫力。
撞入柔軟地衣的剎那,全身上下應聲迸發徹骨寒意。
「……該…該死!」
貝齒摩挲半晌,才艱難吐出幾字。
「他竟然——」
「將我的命魂生吞了。」
此話一出,黎舞只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寒毛直豎。
「——什、什麼?!」
可戍朽到底再說不出其他話了。
魂體被無名靈力撕咬啃噬,連同軀殼骨血一同戰慄不止。
白融到底沒有撐過一炷香。
被束縛於縛魂鏈上的那縷命魂,早已在悄聲無息之間——
被那位奪舍之人囫圇吞下。
她甚至能通過命魂最後的嘶鳴,窺見對方的舒爽笑意。
……這個瘋子!
他就不怕自己回去興師問罪嗎?!
戍朽迅速催動靈力,切斷經脈各處的痛覺。
而後長吁一口氣,才逼迫自己昂起頭,泄出沉悶冽音。
「奇咒、方法…馬上告訴我……!」
……
一刻鐘後,戍朽在黎舞的陪同下,迅速趕回了後山福谷。
可當兩人推開那扇溫涼竹門的瞬間,一股刺鼻鏽味忽而湧入腔中。
緊接著,便是一地腥紅血跡映入眼帘的慘狀。
只見那位雪衣青年倒在血水中央,體表各處早已遍體鱗傷。
戍朽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就連身旁的黎舞也罕見地緘默駐足於原地,遲遲未動。
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出聲試探對方。
「神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