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將東邊那間吉屋安排給二位暫住吧。」
「在得到焦顯宗的消息之前,這兩天就勞煩莫欣姑娘和拂霄公子了。」
戍朽還未來得及點頭,陸拂霄便率先擁著她開朗應聲。
「行!」
她無聲轉動雙眸,側目望向身旁那位魔尊大人。
……太奇怪了。
他現在展露出來的情緒太奇怪了。
經歷了舊仇與傾慕破碎的事情之後……陸拂霄竟然還能保持如此平穩的心緒?
戍朽不信。
可她到底也未能想出其中緣由,也不宜在此刻打草驚蛇。
於是她只垂首依靠在死敵的胸膛前,不斷蹂躪著自己的袖袍,試圖按耐住心底那簇不斷上涌的凶蠻怒火。
……
一刻鐘後,三人終於到底吉蕪鎮東邊。
戍朽和陸拂霄很快被蘇喜分配到了一間塵埃不少的空屋之內。
約定好明天為鎮民們治療霧紋的時間後,魁梧女人很「識相」地離開了這里,將空間留給了她和陸拂霄兩個人。
但戍朽只覺得煩悶不已,又怒又氣。
她不得不和陸拂霄共處一室,再堅持四五個時辰以後……
才能脫離這個無比窒息的困境。
「霧兒,快過來。」
念及此,那道無比熟稔的聲音已經在背後響起。
它化作一條纏人的毒蛇,從下至上一路攀援——
直到牢牢攥住她的脖頸。
醞釀許久後,戍朽才重新抬起裹滿寒光的杏眸,柔聲做出回應。
「……知道了,我這就來。」
身軀相觸的同時,榻上之人將她緊緊拉入懷中,柔軟的臉頰隨之抵上女人的背脊,輕輕吐氣。
「就這樣吧,我想抱著你入睡……」
「我已經好久都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了。」
話畢的下一瞬,戍朽已經下意識問出了心中所想。
「——為什麼?」
陸拂霄挪動頭顱,蹭上她的肩頭,不住摩挲,「都是簫燭羽害的。」
「自那日在白融和鶴雲宮宮主手裡把你救出來以後,我就重傷昏迷了,直到前些日子調理好以後,才恢復了原先的狀態。」
「醒了之後,簫燭羽就把之前堆積如山的事務全部扔給我處理了,為了能快點見到你,我花費了足足三四日才搞定,然後再偷溜出來的。」
「好在……我也因禍得福突破了渡霄境巔峰,霧兒你剛剛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現在我可比以前要強上不少了。」
戍朽被這完全不合邏輯的一大串話語撞了個結實,耳畔來來回回循環著陸拂霄方才所言。
……救她?
還有…鶴雲宮宮主……?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陸拂霄沒有直呼黎舞的名字。
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