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一巴掌下去。
焦顯宗臉上又多了一個更為可怖的紅印子。
「焦顯宗，你究竟把鎮民的救命錢都花到哪裡去了！！」
蘇喜幾欲要暴走，幸而被戍朽拉著，才沒有做出更為過分的行為。
用力揮動的鞋履僅落在了一旁的白壁之上，蹬出細碎的灰色粉塵。
「我…我……」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猛地瑟縮幾下，他被蘇喜嚇得不敢繼續動彈，連唇齒都在不斷打顫。
「我把錢都借給別人了。」
「——你借給誰了！借了多少？！」
「借、借給……」
說到這裡，焦顯宗便不願繼續說下去了。
可蘇喜到底沒有按耐住心底的躁意，她猛地掙開戍朽的桎梏，直直衝向對方。
「說！！」
厲聲吼話後，她直接扣住對方的脖頸，一字一句道：「焦顯宗，別逼我再動手了。」
「不過現在……我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控制得住力度。」
此話一出，焦顯宗終於敗下陣來。
他緊緊抓住對方的右手，低低泄出幾口濁氣，「我、我……」
「其實我借給了外邊放貸的李哥三千兩，他們說每過一天，就能給我收回來二十多兩銀子呢！」
「放貸？！」
「你居然把鎮民的救命都拿去放貸了！不對……除去三千兩和你手裡的碎銀以外，還有四百多兩呢？！」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焦顯宗再次繃緊神經，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我、我買了些衣服和飾品，還有幾塊翡翠手鐲和金戒指，以及…以及……」
戍朽冷聲開口，接過了焦顯宗的話。
「以及綠俏閣的開銷？」
「……是。」
兩道輕嘆齊聲響起，它們伴著女人扶額揉動太陽穴的動作漸漸銷聲匿跡。
後來，還是戍朽出手拉開兩人，率先給出解決辦法。
「蘇喜，你先冷靜一點。」
「凡界放貸的人都不好惹……甚至可能有仙魔之人參與其中。」
「要不這樣，你先收起剩下的銀兩，明天我試著從那個李哥手裡把錢要回來。」
但蘇喜仍舊沒有徹底放下心來，她甩動衣袖，指向焦顯宗。
「可是他——」
「沒事，待會一切恢復如初，將他留在這裡洗碗抵債就行。」
「……可、可要是這裡的人不願意讓他洗碗抵債，把他往死打怎麼辦？」
戍朽循聲望向說話的人，難得因此緘默片刻。
過了好一會，她才轉動頭顱，避開蘇喜攜著哀求的目光，「……只要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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