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一次,它會現身得如此之快?
疑惑之際,已經有幾名齒傀散修趁谷巧兒不注意,突破防線,沖向擂台之上。
士兵們察覺到異常,試圖上前阻攔,但他們抵不過擁有靈力的修仙者們,自然落了下風。
沒一會,數個火把墜地泄光。
可是,就在戍朽和黎舞正準備攜著身旁的二色白融上前時——
陸拂霄出現了。
他忽而擋在戍朽身前,盯著三人緊緊相連的手,說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霧兒,你們好像過於親密了。」
戍朽蹙眉抬眸時,正巧撞入那雙深邃的墨眸里,被滔天巨浪裹入其中。
不遠處的驚呼與慘叫響徹天際,街道與鬧市中早已被齒傀全面攻陷。
心中躁意在這一刻攀至巔峰。
可她仍然耐著性子止住腳步,扯動嘴角回應對方,卻沒有鬆開白融的手。
「拂霄,我有要緊事在身,等我們處理完這裡的一切,再和你——」
但戍朽還沒說完,就聽見對方輕笑著打斷了她,「呵……」
「原來你真的和他有一腿。」
「簫燭羽說得沒錯,你早就已經背叛我了,對不對?!」
陸拂霄越說越激動,甚至捏住戍朽的肩膀,喘著粗氣狠戾搖動起她的身子。
女人再也忍不住了。
一隻銳利花簪自這一刻從身後掠過陸拂霄的脖頸,朝著最顯眼的脈絡直刺而去。
陸拂霄訝異擋下這一擊的時候,零星血色正巧濺上戍朽眼角。
他倉皇捂住脖頸的創口,鬆開了置於對方身上的禁錮。
半晌,才聽見一聲攜著惱意的清冽音色撞入窗籠。
「你在開什麼玩笑。」
記憶里的嬌俏模樣早已一去不復返。
只見戍朽咬牙切齒地昂起頭顱,朝他射出數柄眼刀。
「陸拂霄,你殺了我家二十七口人……竟然還妄想我會忘記這一切,愛上弒親仇人!會不會太過異想天開了一些!?」
陸拂霄慌了。
他抬手捂著微微發痛的太陽穴,搖頭反駁道:「你在說什麼啊,我可是在那些衣冠禽獸的修仙者手下救了她們!」
「……霧兒,你不會都忘了吧?」
說著,陸拂霄自顧自地開始描繪著「美好的回憶」。
「我明明——」
可他剛開口,就迎來了戍朽和白融攜手相襲的凜冽罡風。
刺痛攜著滲入脖頸的涼意無聲湧上腦海。
嫉妒,怨怒,愛戀。
各色情緒漫入四肢百骸,將陸拂霄剩餘的理智生吞入腹。
徒手抗下這一擊後,他強撐著身子瞥向圍繞在女人身邊的兩個人影,啞聲吐出一句幾不可聞的低語。
「……霧兒,別怪我。」
另一邊。
天祿安置好蘇喜後,揮手和黎舞匯合,很快鑽入齒傀群中,依照蘭霖樓樓主的方法,用幻術將修為尚微的散修逐個迷暈,處理了好一部分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