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因為救人心切,剛剛被初嵐設下的幻象迷住了神志,直到發現那些在京中互相殘殺的人是霧怪後,才循著戍朽留下的赤狐法衣一路追尋過來。
期間,谷巧兒已經通過預言之力,大致摸索出破局之法。
那便是——
奪回蔽日,復活白融。
讓他恢復夜明神真身,再次封印天生魔種。
但聽見這話後,戍朽垂眸不語,沒有立即做出回應。
「朽兒姑娘?」
黎舞察覺出她的異狀,屈膝詢問起來。
「是這法子有什麼不妥嗎?」
「……不,沒有不妥。」
戍朽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手刃白融的消息告訴她們。
也不知道重蹈覆轍是否正確。
初嵐和兩人交戰時雖然占了上風,但卻沒法分心留意戍朽那邊的狀況。
與此同時,陸拂霄見破屏不成,轉而逐步逼近這邊。
戍朽意識到不妥,急忙拉著黎舞沖向竹屋。
「怎麼會這樣——」
天祿方才發出驚呼,便見兩個女人闖了進來,尖叫聲陡然扯得更高更響。
「啊!」
「你、你們怎麼也進來了?!」
無人理會他。
戍朽和黎舞正忙著聚力凝息,抵擋陸拂霄的襲擊。
天祿見狀,瞄了眼床榻,又將目光拉了回來,對著前方的艷衣女子厲喝出聲。
「……對了!戍朽,白融的另一半神魂呢?!」
「你不會聽信那些人的話,把老白,把老白他——」
說著說著,他的鞋履踩上某塊黏膩的血漬,倏地止住了聲息。
顫音裹著滔天怒火,自天祿嘴裡無聲蔓延。
「你真的殺了他。」
戍朽的身子瞬時僵住。
而黎舞也因為這句話,暫時鬆懈了警惕。
在外面不斷攻打屏障的陸拂霄尋到了靈力薄弱的空隙,一擊破界,推門闖了進來。
她和黎舞也因此摔落數尺,被撞向榻角。
陸拂霄緩步邁近,視線牢牢鎖在戍朽身上。
「霧兒,我好高興。」
「你真的把那個礙事的仙界聖子殺了。」
此話一出,戍朽渾身僵硬,血液直衝頭頂。
連她身旁的黎舞也悄然收回了手。
「朽兒姑娘……你…」
屋內瞬時鴉雀無聲,僅餘下衣物摩挲的細響。
戍朽微微側過頭,沒敢對上她們的目光。
可就在此時——
零星墨色忽而躍入眼帘。
它們在榻上之人的四周躍動,形成一股奇異而急促的氣流。
其中……甚至裹挾著魂力與慾念的味道。
那些墨點見到她,竟搖曳著身子,齊齊擁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