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去看看封條上的日期。」
馬車停穩,隨從直奔舒善堂。
男子正欲收回目光放下紗簾,不經意地掃見一個容貌清秀出塵、身姿嬌小纖瘦的狼狽身影。女子身上衣飾素樸,面上也未施脂粉,正因天然去雕飾,才能看出她的天生麗質。
許是淋雨著了涼,她氣色稍顯蒼白、眼尾發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有些面善,似乎不久前剛見過。
回想國公府上形形色色的女人,再看她這狼狽模樣,或許是哪家帶去的奴婢。
隨從很快就回來了,側身站在車窗前說:「主子,昨兒剛封的。」
男子神色淡然,目光不投向舒善堂,反倒在一口齋門前徘徊。須臾,他從車座下取出一把雨傘遞出去,眼神示意隨從送去給一口齋前的女子。
蘇雲喬未料萍水相逢的路人會起惻隱之心,驀地看見一把雨傘遞到自己面前,愣愣地抬起頭望向那架馬車。
「我家主人心慈,不忍看你困於雨中,姑娘拿了傘趕快回主人家復命去吧。」
蘇雲喬反應了過來,顯然她是被當做貴人家的婢女了。她不欲解釋,只問道:「敢問公子姓名?」
隨從回頭望向自家主子。
「舉手之勞,何須留名。」
蘇雲喬打量這男子,他所乘車駕素樸無化,冠發亦不飾金玉,但這身上的衣著布料……想來當是高門子弟。
這是怕她順杆攀附吧。
「公子不願留名,我如何將傘歸還與公子呢?」
男子不答,鬆手落了車簾。
隨從會意,轉而告之:「姑娘,這傘贈與你了,不必歸還。」
蘇雲喬只得盈盈一拜,誠懇道謝:「多謝公子大恩。」
…
蘇雲喬回到蘇宅的時候,連蕭氏都從國公府回來了,蘇雲華在廳堂上與母親說笑。
蘇雲喬撇下雨傘,駐足廊下先將衣袖上的雨水擰了擰,這才垂眸作乖順謙卑姿態進門,對著嫡母蕭氏行禮問安:「母親、長姐。」
蕭氏見她渾身濕透小臉慘白的模樣不免愣了愣,隨即就向女兒投去疑惑的眼神。
蘇雲華並不慚愧,還盛氣凌人地問:「我要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