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嚴厲地看他:「先生說你今日不打招呼便從學堂消失,你怎麼解釋?」
李長宣大大方方承認:「表兄說寧王叔回來了,邀我去看王叔遊街。」
景王轉身坐回椅子上:「你向先生告假了嗎?」
李長宣隱隱心虛了,卻強作鎮定、振振有詞地回應:「我留紙條了。」
「誰准你去了?」景王氣笑了,此話一出李長宣才低下頭不敢吱聲,他轉而凌厲質問:「我說沒說過你少與裴褚往來?」
李長宣擠著眉頭面露難色:「可是壽陽姑母待我極好,表兄也視我如親兄弟一般,我怎能平白無故與表兄斷交?」
「你是在與自己的父親頂嘴嗎?」
景王的聲音陡然升高數倍,不遠處的孩子雙肩一顫,卻倔強地抬起頭。
「孩兒不覺得這是頂嘴,凡事總要論個理字,您不讓我與表兄往來總要有個緣由吧!」
「他不學無術,你和他往來只會學出一身浪蕩習氣。你是景王世子,不是尋常紈絝!」
李長宣早慧,怎會聽不出弦外之音。不等他再辯駁什麼,座上的景王忽然開始急促地咳嗽,他慌了神,「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去尋鍾先生!」
景王看著李長宣的背影不說贊同也不說阻止,目光一沉,由著他跑出門去。
第 22 章
寧王回京次日,李長羲一早就進宮去了。蘇雲喬還記得先前梁相爺為了立儲之事鬧了數回,陛下當時說寧王回京之後便定下儲君,眼下是不能再拖了。
今日宮中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也不知李長羲會不會受影響。
心中不安定,蘇雲喬這一整日都魂不守舍的,手裡的鹿皮縫錯了三回,拆線次數多了上邊的針孔格外顯眼。
她回過神看那醜陋的針孔有些懊惱,氣急之下更加浮躁,不慎刺破指尖,殷紅血跡染在了皮面上。
白檀揣著一封信件進來恰好看到此幕,勸說道:「主子今日心緒不寧,這針線活還是讓繡娘們去做吧,當心再傷了手。」
蘇雲喬懨懨地放下針線,「我身無長物,也就這女紅能拿得出手了,若連這個都交給繡娘,我在家中還有什麼用處?」
「您看,您又在糾結這個,世子爺說了多少回了,您是世子妃又不是老媽子。」白檀笑著說,上前兩步將手中信件放到桌面上,將蘇雲喬的目光吸引了去。
「方才朝陽公主府的管事前來送請柬,今日秋闈放榜,景紹公子高中,公主大喜過望決定重陽日在翠雲峰別苑設宴,邀請眾位親朋故友前去遊玩呢!主子,這才是世子妃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