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羲察覺到蘇雲喬焦慮不安, 也領會了她眼神中的祈求之意,欣然對陳清霄說:「我們此次出行帶了太…大夫,陳兄若信得過我,就讓我的人為大娘再診一次脈吧。」
陳清霄怔怔望著這恩愛不疑的兩人, 半晌才挪動步子,側身看向屋內纏綿病榻的母親。
他與蘇雲喬相隔幾步,卻隱隱有相隔雲端之趨勢,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在這位鄰家小妹面前成了窘迫無助的一方角色。
「這是我的家事,怎能讓李公子替我承擔藥錢?陳某今日若安然受之, 將來還怎麼在文陵縣裡抬起頭來?」
蘇雲喬勸道:「清霄哥, 這些都沒有大娘的病情要緊。清荷為了幾兩碎銀能豁出自己後半輩子,你難道要為了所謂的骨氣拒絕我們的好意?況且你說過我同你親妹妹是一樣的, 怎麼如今將我視為外人了?」
陳清霄無力地垂下目光盯著地上磚縫, 終究是默認了接受他們的幫助。
「清荷嫁去高家, 也不僅僅是為母親的病。」陳清霄苦笑著說:「自從母親帶我們住去鄉下,父親從前惹的債主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們的住處, 隔三差五來砸門, 毀壞地里的莊稼,有時還在集市上撕毀我母親的繡品。」
他望了一眼高家的方向, 「清荷說, 以後她做了高家大娘子, 那些人便不敢再尋我們鬧事了。」
「高家後宅是什麼樣子,全文陵乃至南郡人都知道, 清荷做了高家大娘子這輩子便毀了!她才十七歲,難道就要磋磨在高家後宅里一眼望到頭嗎?」蘇雲喬愈發急切,「你若是能割捨下文陵故土,不如就隨我們一同離開這鬼地方,離開南郡還有誰能尋你們的麻煩?你父親當初就是這樣躲了過去……」
陳清霄眉頭漸漸蹙起,神色凝重,不得不說他對蘇雲喬這番提議心嚮往之,他做夢都想擺脫文陵這些人和事。
「可是清荷她、她已經出閣了。」陳清霄癱坐在圓胡椅上,痛苦地閉著眼睛,雙手撐著額頭,懊惱地捶打自己的腦門。
李長羲道:「我倒是有個主意,能阻止高家今夜的婚宴。」
話音一落,兩道殷切的目光同時投向他。
「什麼主意?」
「還請李公子為陳某指條明路。」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李長羲握住蘇雲喬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其實很簡單,只需我們演一齣戲,聘個小童去高家通報,就說陳兄出言不遜冒犯平王世子與世子妃,觸怒了貴客,陳家恐有大禍臨頭,請陳姑娘與高賢婿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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