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考慮到他們昨夜在宮宴上吃了太多油膩的烤肉,也可能是遷就蘇雲喬「身體不適」的緣故,今夜廚房準備的菜式都比較清談。
李長羲緊張地看著她,見她吃下半碗飯才移開眼。
蘇雲喬驀地放下筷子,望著他問:「殿下今日見過索南贊普了,這幾天還有政事要忙嗎?」
李長羲道:「明日還要與南國官員去別苑探視陸重山,若能當天簽完交接文書,後日就能把人接來使館。之後或許還要去南國商會巡視一番……」
這一算下來,他才發覺自己身上的正事不少,恐怕要排到過年去了。這些事不方便帶家眷同行,他竟抽不出多少時間陪蘇雲喬遊歷南國京都。
「這幾日事情著實繁重,我恐怕不能時刻陪伴你,你若是嫌悶在使館枯燥無趣,也可以出去走動走動。」
蘇雲喬未置可否,面上神情也淡淡的,李長羲看不出她情緒如何,也猜不透她在思量什麼。
他道:「你今日似乎有心事。」
蘇雲喬知道他一向敏銳,自己只要心里藏著事,即便裝得再淡然,也是瞞不過他的。
斟酌一會兒,她似隨口一問:「殿下聽過謝星洋這個名字嗎?」
「謝星洋?」李長羲聽著這個陌生名字一時怔愣,腦海中檢索了好一陣子才從犄角旮旯里找出一點印象,那都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是當年陪阿姐來到南國的那個謝星洋?現如今他在商會領著差事,常常來往於大晟蜀郡和南國之間。」李長羲說罷有些疑惑地瞥了蘇雲喬一眼:「好端端的,你怎麼問起他了?」
蘇雲喬沒想好後招,默然放空了目光,片刻後喃喃道:「我就是……偶然聽到這個名字。聽說謝星洋的兄弟在長安任官,家中有些人脈,他怎會流落到異國他鄉漂泊十年?」
「他可沒有你說得那麼悽慘。」李長羲笑了,「謝星洋此人自小厭學,是長安有名的紈絝。當年謝家長輩看不慣他整日招貓逗狗、鬥雞戲蛐蛐兒,便把他塞進了出使南國的隊伍里,起初是想讓他吃些苦頭,早日有所長進。誰料這個謝星洋到了南國竟流連忘返,短短兩三年,靠著兩國貿易掙得盆滿缽滿,成為西南之地富甲一方的商人。」
蘇雲喬聽得心驚,謝星洋竟是富甲一方的巨賈,李淑月是怎樣得出此人貌似平庸這個結論的?
再一深思,謝星洋的兄長官居高位,連襟手握重兵,謝星洋則本人家財萬貫,難怪李淑月想撮合謝家女與李長羲了。如果得到此人的幫助,李長羲的身價也會水漲船高。
也確實如李淑月所言,謝星洋自己有底氣,未必樂意讓掌上明珠給人做妾。
李長羲見她不語,低頭掃空碗底的米粒,放下筷子說:「這個謝星洋在西南興風作浪時,我才不到十歲。久遠,方才你乍然提起他,我還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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