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喬眼睛都直了,滾燙的目光在白花花的肉身上定了許久,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面上一陣發燙,慌忙移開目光。
「你幹什麼!」
李長羲卻好似察覺不到空氣中的曖昧,正色道:「你瞧,裙帶關系就是如此脆弱。」
「……」蘇雲喬哪裡睜得開眼。
李長羲很艱難地忍耐住貼上去親吻她的欲望,好似平靜地說:「謝星洋是個商人,只要有利可圖,都能形成交易。同盟關系未必只有聯姻這一種選擇。所以喬喬,回來吧。」
蘇雲喬呼吸有些急促,好一會兒才恢復平和,忍著臊意彎腰捧了些溪流中的清水潑在臉上,感覺到溫度逐漸褪去,才直起腰來。
她瞪了李長羲一眼:「不聯姻的結盟?你許了謝星洋什麼好處?」
李長羲道:「與天竺通商的機會。」
謝星洋往返於南國和大晟之間,短短十年間便成了一方巨賈。天竺是比南國更加廣闊的國都,物產比南國豐富,工藝也更為精湛,與之通商可帶來的利益可想而知。
謝星洋是商人,切實的利益確實比虛無縹緲的裙帶關系更能讓他心動。
再看他對淑月郡主的態度,此人也並非唯利是圖、忘恩負義的小人,到底是年少時讀過聖賢書的,心裡有忠義誠信四個字,以利盟之,這關系也算牢靠。
不知是不是那一捧溪水冰涼清冽,加之晚風一吹催人清醒,蘇雲喬好像忽然之間想明白了許多。
一陣愧意湧上心頭。
她苦笑道:「原是我庸人自擾。」
李長羲無聲地嘆了口氣,再度握起她的手,眼中閃爍著期盼的目光:「我不懂詩中至死不渝的愛是什麼滋味,可我真的從始至終只想過與你一人長相廝守。喬喬,跟我回家吧。」
他越是誠懇柔情,蘇雲喬越是愧疚自責。她心細又矯情,情緒敏感容易退縮,跟她在一起的這段時日,李長羲不知受了多少挫折。
豆大的淚珠驟然滾落,蘇雲喬一驚,慌忙抬起手臂用袖口擦拭淚痕,哽咽到:「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是我問心有愧……」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李長羲堵住了她的嘴。
四目相接,蘇雲喬想推開他將話說完,一伸手卻摸到了一片滾燙而硬實的身體。她又一次不爭氣地紅了臉,連耳根子都紅得似要滴血。
李長羲越吸越緊,雙手緊緊地禁錮著她弱柳一般的腰肢,蘇雲喬推不動他,身上更是被捂得漸漸升溫,掙扎良久,無奈放棄。
不知纏綿了多久,李長羲鬆了口氣,道:「問心有愧,那你便試著彌補我。」
一聲驚呼將不遠處沉睡的小黃狸驚醒,李長羲將她打橫抱起往禪房走去。蘇雲喬羞臊地低下頭,一個不慎又埋進了他半敞著的胸口,更加抬不起頭來。
進了屋內,李長羲伸腿踢了一腳木門,柿子被無情地擋在門外,氣憤地撓起門來。
屋裡,李長羲輕輕地將人放平在床上,隨後低頭審視這身破碎的衣衫。
蘇雲喬嗔道:「你說話便說話,好端端地撕什麼衣服?」
李長羲忽然俯下身,嚇得她躺了回去,眨了幾下眼睛,呼吸再次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