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音色一如往常,清冽的泉被石子堵了路,壓著一份不自覺的惱,音調也隨之壓低,正色直言的口吻放在當下,有說不出來的微妙。
「啪嗒」一聲輕響。
摸索了半天的扣子被輕易揭開。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布料和皮帶摩擦的細微響動。
人在失去視覺後,其他感官會成倍的發揮作用,思維完全聚集於這樣模糊不清的聲響時,腦海中會有格外多的聯想畫面,補充這貧瘠的視覺感觀。
難以置信他印象中嚴謹、肅穆、莊重集於一身的謝教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這樣帶有濃重的欲、低俗的情、 惡劣衝動的行為。
林嶼霽默了默。
眼前的漆黑將那一層遮羞布一齊掀開。
謝知聿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自己以這樣卑劣的方式,拙劣的藉口,放蕩的行為向他坦露自己的欲望。
他看不清林嶼霽的臉、看不清林嶼霽的表情,看不清林嶼霽的眼神,也發現不了他此時此刻任何的評判。
如似沉溺於美好幻想的困獸,一遍又一遍地被馴化,心甘情願地淪為沒有自尊的主人的奴隸。
他甚至希望時間永遠停駐於此時此刻。
少年沒有旁人,只有他這一個,哪怕是短暫的來自友情的安撫,他也可以藉口攬他入懷,假裝自己擁有他的一切,包括身與心。
他聽不到少年的心跳,身邊只有自己紊亂的心臟跳動頻率,失衡失控的自己像是個破爛的玩具,任由少年掌控。
男人扶在少年纖細腰後的手無聲收緊,黑暗遮掩了青筋軋結的手背,身下強烈的反應與他平靜的站姿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垂下眼皮,克制著自己紊亂的呼吸,視線在摸索中似乎發現了很久以前男生細嫩的脖頸處留下的咬痕。
微硬的發隨著他垂下貼近的腦袋有意無意地剮蹭著男生敏感嬌弱的側頸肌理,噴薄的呼吸探索著舊有的痕跡,最後幾番尋覓,找到來處。
和以往其他人的靠近不同。
男人柔軟的唇貼上的同時,林嶼霽聽到了自己失控的心跳聲。
頸部是大動脈存在的地方,人體另外一處脆弱之地。
這算什麼?
……互相把握對方的命脈?
「……別咬。」
自己的聲音啞掉了,林嶼霽自顧自地評價。
或許他的耳朵也紅了,他能感覺到那一處有點癢,又有點燙。
心跳速率有點失衡,腎上腺素在這樣的場景下失控……應該算是正常,應該吧。
當初看到的景色被自己掌握在手中,很難評價自己的真實感受。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粘人的大狗纏上了一樣,對方箍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離開,頭埋著自己的頸窩,到處亂蹭,對方的身體很燙,他身上天生體涼,或許就像自己平時睡覺的時候喜歡蹭著謝老師取暖一樣,謝老師正在他身上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