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霽擰眉,將此事掩飾幾分,找了聞淼幫忙查一查。
謝家內部沒有直接的攝像頭,但這次宴會招聘的人是酒店的服務生,還是能通過其他渠道獲得一點今晚的消息。
男生在專注敲字,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當然沒有發現他身旁的兩個成熟男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夏醫生被脅迫胡謅完,心虛的不行,眼神惱怒:你多大了還騙小孩?
謝知聿:嗯。
夏醫生:無恥啊,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謝知聿:哦。
夏醫生:嘖,你不怕我直接戳穿你?
男人撩起眼皮,靜靜看了他一眼,戳開在旁人眼中的紳士和禮節,他內里儘是不容置喙的強勢。
夏醫生:「……」
難怪都說,自律到一定程度的人一定是個不能惹的變態。
夏醫生憋屈了幾秒,複雜的表情在男生視線投回時努力恢復自然。
他給謝知聿留了幾片維生素補腦,叮囑了幾句便直接離開了。
林嶼霽合上門,側頭看了一眼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的男人。
他似乎恢復了往日的沉冷穩重,神色平淡,抿著唇,不知是否在為方才自己的失控而自省。
一想起剛剛的事情,林嶼霽也有點說不清的尷尬和火氣,尤其是最後他貼近的手和那一句問話,像是把踩到了貓的尾巴,炸了毛一樣將無名的失控感拉到巔峰。
林嶼霽視線微微一定,落在他皺巴巴的褲腿,「要不要去洗澡?」
他知道謝老師一向有點潔癖和強迫症。
謝知聿沒有動作,他看著他們之間相隔甚遠的距離,忽然道:「快要十二點了。」
林嶼霽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時鐘,時針指向11,分鐘已然接近一圈的尾聲。
他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因為連軸轉的事情,倒是忘了今天過來最主要的目的。
男人垂著眼皮,唇瓣輕抿,讓人無名察覺一點遺漏出來的低迷。
如果細看,還能隱約發現,他身上一點演技拙劣的僵硬。
謝知聿以往最是不齒秦洋在林嶼霽身邊種種表里不一的做法,但他不得不承認,以這般虛偽的騙局得來的偏愛最是讓人沉溺。
林嶼霽最是心軟,尤其是對身邊親近的人。
哪怕他表面對別人如何不近人情和疏離,對待自己畫進圈內的人,他總是能有獨一無二的偏愛,讓人誤以為自己是那一個特例。
男生果不其然,心虛又愧疚,完全忘了剛剛的不快,主動靠近道:「抱歉,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