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中藏著一點厭惡:「陸家這麼多年也足夠償還當初你那麼幾年對我的那點開銷了吧,貪得無厭也要有自知之明。」
還要在他面前裝可憐。
陸晏時現在最厭惡的就是如林嶼霽那般處處裝白蓮的人。
院長臉色蒼白,話語中都多了一絲無力,「小晏,你怎麼能這樣想院長媽媽。」
他的媽媽才不是這種面容滄桑,手指上的繭又多又丑,而且一點文化都沒有的老婦人。
陸晏時道:「別用那個稱呼叫我,以後你少聯繫我媽媽。」
他沒有再和這種人糾纏不清,像是被怕被惡意訛上似的,轉頭便離開了空蕩蕩的長廊。
院長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身體失了力氣一般勉強抵在牆上,手緊緊攥著心臟的位置,蒼白的臉上眼淚無聲的流下。
女人聲音低若蚊蠅,積攢的失落壓倒了最後一片雪,散碎的話中帶著濃濃的哽咽,「小晏,媽媽才是最愛你的啊……」
溫忱音看著貼好的春花,覺得似乎比剛剛看到的又精緻了一點。
她看著少年的側顏,剛想開口問點什麼,便聽到了身後熟悉的音色。
「媽媽。」
溫忱音轉頭,發現小兒子似乎是剛來,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手上還拿著雙面膠的垃圾和春花殘片,身旁圍著幾個小朋友,發覺有些不便,又把手上的東西一併收進袋子。
林嶼霽自然地接過,遞了張濕紙巾給她,「我拿去丟。」
陸晏時沒有和他打招呼,甚至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溫忱音道了聲謝,又對他有點歉意地笑了笑。
陸晏時手心微收,攥成拳,但想到父親之前的斥責,還是鬆了鬆手,沉默地站在一旁。
林嶼霽帶著小朋友離開,並不想參與主角之間的交鋒,上一次的事情過後,他們之間便算是終止了矛盾,至少明面上,對方不招惹,他也沒興趣找事情。
收拾完殘局,也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
小朋友們一窩蜂去了食堂,林嶼霽本想和院長打聲招呼再離開,卻得知對方身體有點不適,這才打消了念頭。
林嶼霽看了眼手機,沒有見到新的消息彈出。
謝老師最近有了個新的習慣,見他不回消息,還會打電話,眼下沒有動靜,大約還有其他的動作。
心有所感一般,出了收容所的門,一側眸,便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邁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