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雲斐是個沉默寡言的潔癖,不會開口問,明萊乾脆自己解釋。
雲斐想起剛才瓦片掉到地上的聲音,他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明萊。
明萊自言自語地道:「也不知道腫沒腫,一會兒回去被晏華發現,他又要不准我出來了。」
雲斐轉身,不知去了哪裡,好一會兒拿著瓶跌打損傷藥回來。
明萊接過來,有些驚訝地看著雲斐:「你連跌打損傷藥都備有?」
這裡可是客棧,不是王家。
不過想想雲斐這種到處打架的性子,備幾瓶跌打損傷藥也不奇怪。
明萊打開瓶子,想給自己擦藥,但很快他發現一個問題,明萊試探地道:「雲斐,可以點燈嗎?」
是的,這間廂房沒有點燈,全靠月色視物。
如果是平常時候就算了,借著月光,廂房裡也不算很暗,但明萊要擦藥,擦藥是個細緻活,還是點個燈比較好。
雲斐被月光照映的淺色瞳孔看向一旁,角落裡的燭火瞬間燃起。
明萊呆住了,每次當他覺得雲斐已經很厲害的時候,雲斐總能做一些更厲害的事給他看。
雲斐向角落走去,將燭台拿過來,放到明萊旁邊的桌上。
明萊眼角一彎,道:「謝謝。」
他低下頭,撩起一點衣袍,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腳踝。
腳踝微微紅腫,碰一碰就會有刺痛感,明萊再次嘆氣,果然腫了,要是被晏華看見可不得了。
明萊擦完藥,把藥還給雲斐。
雲斐沒有接,明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雲斐的潔癖症又犯了。
他想了想道:「下次我買一瓶新的還你。」
雲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明萊就當他答應了。
他把藥放進衣袖裡,起身道:「盈雙呢,怎麼不見她?」
雲斐目光看向隔壁的廂房,明萊知道了,這是等的太久,王盈雙去休息了。
其實明萊也想早點來,但今晚是廟會,他藉口逛廟會跟晏華出來,總不能扔下晏華不管,自己偷偷跑來見王盈雙。
既然王盈雙已經睡下,明萊就不喊她起來了,他從長袖裡拿出一封信,遞給雲斐。
「裡面都是我想跟盈雙說的話,你交給她,然後告訴她,她說要退婚的事,我答應了。」
事情已經如此,明萊也不多做掙扎,反正他任務失敗也不是第一次了。
正好訂婚信物晏華已經還給了王家,明萊只需要寫一封同意退婚的退婚書,他和王盈雙之間,就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