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是,他們是什麼時候變質,為什麼沒人提前通知他一下。
有種火星撞地球的荒謬感。
許照眠企圖找點別的事情來洗刷乾淨他腦袋裡的亂七八糟,搜刮一圈發現他這幾天都在被各種陸煊對他有意思的感覺沖刷著。
啊這……
神啊,救救我吧。
陸煊看他驚疑不定,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以為是消化不良,可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應該不至於特別排斥他。
想是這麼想,但還是給許照眠一個緩衝的動作,他觀察著,直到許照眠顫顫巍巍指著角落的小羊仔:「那個玩偶,我摸到了。」
陸煊看著他,沒吭聲,垂在床邊的手微微蜷縮著。
「裡面的戒指是你放的吧,我摸到了,應該是戒指吧。」許照眠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了。
「是。」
許照眠手指顫抖了一下。
「你之前說讓我接待送禮的客人,不是讓我忙起來,而是被迫介紹給外界的人認識,來拉近我跟你的關係,是嗎?」
「是這個意思。」
「你做小餅乾給我吃,幫我約我喜歡的設計師上門,還把股權給我,不是報恩?」
聽到這 ,陸煊還真想挖開他的腦袋,到底裝了什麼。
他冷淡的說:「報恩的方式很多,沒必要犧牲自己利益。」
許照眠腦袋一片空白,嘴唇顫抖了幾秒,又問:「你親我,咬我,抱我,不是為了捉弄我,你是真的想親我,是這個意思吧 」
陸煊殘忍揭開他純粹的親情面具:「……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咬人癖。」
好了,別再殺了,許照眠腦細胞都快被殺沒了。
許照眠發現他以前就跟攏著一張灰濛濛的罩,現在唰的一下被陸煊徹底掀開,看見了日出金光。
很多細節,突然就跟蜘蛛網那樣有邏輯的連起來,一下子全通了。
許照眠略微無措的低下頭,隨即輕輕蹙眉,心跳如鼓聲衝擊著他,說話斷斷續續的:「你,你是不是感受錯了,可能只是我以前太照顧你,所以你才產生一種比較畸形的想法。」
陸煊也不惱,只是想撕開口子來談:「你覺得這話能說服你,你就覺得是,我也不介意再陪你裝一段時間,但是小眠,你得給我點念想。」
許照眠倏地抬眸,碰到對方那雙專注地閃著精光的眼睛,直逼心頭。
這人的眼睛漆黑如深淵,眉眼凌厲感很足,冷淡無情幾乎是陸煊身上的代名詞,而此刻卻透著幾分化不開的執念。
大概是藏了不止幾個月,一年,或者是更久。
許照眠徹底慌了,匆匆下了床,嚷嚷著我去洗漱,趿拉著拖鞋,狼狽的走去浴室。
他想獨自處會兒。
結果進去了反倒是不知道要幹什麼,往前走一步,鞋子擦到地面未乾的水漬,一滑,沒摔,倒是不小心拂到旁邊架子,嘩啦啦的罐子摔了一地,聲兒挺大的。
但讓剛才嚇出魂的許照眠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