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很淡的嗯了一聲。
許照眠還惦記著他被那些人欺負,瓮聲瓮氣的說:「你要是不想管,拿點錢讓別人處理就好,別太糾結了。」
說著,還把手搭在陸煊的手背上,輕拍幾下,以示安慰。
陸煊沉沉的笑起來。
許照眠又換了個姿勢,一條腿屈著,偏過頭來,臉頰被悶得白裡透紅。
「話說,葬禮要走什麼手續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陸煊還是耐心的回答:「醫院出示的死亡證明,然後家屬辦理火葬證,火葬後的骨灰要麼安葬,要麼寄存,或者其他特殊的處理方式,一般會尊重死者生前的想法。」
許照眠閃了下眼神:「那要是突然死亡的那種呢。」
「那就按照家屬的想法。」
「家屬不在意呢?」
陸煊毫無停頓,語氣堪稱溫柔:「你在擔心什麼?」
許照眠心裡湧上一股很淡的酸澀感,是為了上輩子的他感到心酸。
陸煊摁住他的腦袋:「別的我不能保證,但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寫進遺囑里。」
許照眠沒說什麼,把臉偏向另一邊,肩頭緊繃起來,微微蜷縮的手指出賣了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當太難晚上許照眠還是沒法控制的做夢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想到上輩子的那些破事了。
三言兩語能說的很清楚,有個強勢的父親,有個親近但長大背叛了他的髮小,然後就是破產了……嗯,對,破產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捲土重來吧,但發現自己身體不太好,覺得年輕沒去看醫生,熬了幾個大夜終於是猝死了,不知道誰會好心的幫他處理遺體。
但如果必須是家屬的話,這不是什麼好事。
他爸估計氣死了,還會指著他的屍體說,不孝順。
許照眠越想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屍斑越來越深。
等等,他也沒遺體了,畢竟他現在還活著,生命是很頑強了,他活下去了,還收穫了很多。
這個夢光怪陸離,跟拍電影似的一幀幀的播放著,但剪輯的水平太差了,弄得許照眠頭痛欲裂,沒怎麼睡好,一大早的去洗了個澡,才精神點。
出來時聞到一股香甜濃郁的芝士味,他頭上搭著毛巾,整張臉被水霧糊著,水潤乾淨又清爽。
「太香了,太香了。」
陸煊給他拿了個盤裝了點過去,讓他嘗嘗味,一轉身看見許照眠濕漉漉,還在滴水的髮絲,微微蹙眉。
許照眠:「香得我屍斑都淡了。」
陸煊:「……」
這是什麼精妙絕倫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