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那塊籌碼,已經是顧九闕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在沒有找回喜歡一個人的能力之前,顧九闕不想浪費沈珩的時間。
將手機和沈珩的抱怨小心翼翼地收好,顧九闕看著前面開車的顧爸爸,溫聲說道:「先別回家,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顧爸爸一臉疑惑地看向後視鏡:「啊?」
顧九闕耐心說道:「有點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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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老宅所屬片區的派出所內,身穿制服的年輕警察好奇地翻看著顧九闕交到他手上的肖像畫。
那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不到的年輕人,身材中等,體格精瘦,樣貌平平無奇,仿佛混到人堆里都認不出來。唯一有特色的大概就是他的一雙眼睛,是很鋒利的狼眼,即便只是一幅畫,也能讓人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兇悍凌厲的眼神。
年輕警察一邊感慨顧九闕的畫工不錯,不愧是搞文藝的,一邊又止不住好奇地詢問:「你是說,這個人就是割斷顧玉圭先生的剎車線的人?」
顧九闕點了點頭:「按照我家鄰居白悅笙提供的線索——他說他在我家著火那天看到有人在我爸的車上動手腳,只是他當時沒在意。後來聽說我爸的剎車出問題了,險些造成車禍,他才想到那天他見過這個人。我根據他的描述畫了這幅肖像圖,希望能對你們的工作有些幫助。」
顧宅起火那天,他們派出所的人也過去了。再加上顧家後來還報案了,所以警察一聽顧九闕提起白悅笙的名字,立刻就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也順便想起了兩家的恩怨。
——沒想到這個白悅笙竟然還看到了在顧先生車上動手腳的人!
年輕小警察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兩家的關係了。好在工作時間,他也不能八卦。小警察收起了顧九闕的肖像畫,起身說道:「非常感謝你們提供的線索。如果案情有了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
顧家人禮貌謝過警察先生,又寒暄了幾句,這才走出派出所。
回家路上,顧爸爸不抱希望地說道:「之前笙笙跟你描述那個人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他撒謊嗎?為什麼又按照他說的話畫了那張肖像畫?你就不怕你畫錯了,再誤導警察辦案?」
顧九闕不動聲色地說道:「事後我又想了想,當時白悅笙描述的還挺詳細的,連身高體重穿什麼衣服戴什麼帽子都形容出來了,不像是隨口胡說騙人的樣子。也許他那天真看到了那個人的樣子呢?我就是寧可信其有,如果警察真的根據白悅笙提供的線索抓到了那個人,我們也可以放心了。」
顧爸爸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顧九闕又道:「現在想想,我之前開出的十萬塊的價格實在是太摳門了。如果白悅笙真的幫助咱們抓到了割斷剎車線的人,也算是幫助我們家排除了一個危險源。我們其實可以給他更多獎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