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何危是我的学长,他被弟弟控制、欺压,被迫将内心封闭起来。他的死亡,何陆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他是有罪的,对吗?”
程泽生仿佛身处在一个360度环绕式的音乐场里,连景渊的声音变得悠远绵长,飘渺隐约,过渡到耳中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何陆……有罪。
正当程泽生要点头时,心脏猛然跳了两下,霎时间一惊,鼻尖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对,何陆没有杀人,他是无罪的。
“程警官,你仔细想想,你们从何陆那里掌握的证据真的没有漏洞?是有的吧,只要能抓住一点,何陆逃不掉的……”
程泽生猛然按住连景渊的手,汤勺清脆的碰撞声戛然而止。
连景渊没有丝毫慌乱,静静盯着程泽生。只见程泽生把他的焦糖咖啡放到一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鼻尖上的细汗,从容不迫道:“连老板,我虽然看不惯何陆,但也不会罔顾公正、无视证据把他送上法庭。你这么做是在妨碍司法公正,知道吗?”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心理暗示,已经很厉害。可惜我在公安大学也选修过催眠类课程,没那么容易陷进去。”他看一眼窗外,又瞄向咖啡杯,“终于明白为什么下雨天还要约我了。”
连景渊沉默不语,被当场拆穿也没有尴尬羞愤,反倒十分平静,说:“我说的是实话,何陆不是杀人凶手,他是比杀人凶手更可恶的心灵杀手。哪怕学长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联,他也必须对学长的人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