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时郁大概发现了她的异样,眉心不住拧起,奇怪发笑,“你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想跟你出去玩儿。”她忽然说。
时郁皱眉,“哥不是玩,是帮朋友看景。”
“我也看看。”她再接再厉。
“你这样去?”他扫了眼她光着的腿,不由嗤笑。
明当当受辱。
她换了衣服,是他一件白衬衣,堪堪包住她大腿,底下一双珠光白的细皮嫩肉,显然不可以登山。
但是,他的直白,和对她腿的心无旁骛,令她怀疑自己的魅力,一下恼羞成怒。
猛地一扔单子,白色布料和她雪白脸庞融为一体,在清晨空气中耀眼,勾魂夺魄般的美,故意挑衅地,唇角落下一串笑,“我可以拿哥哥内裤当安全裤穿。”
时郁抬眉,目光清冷,“你再说一遍。”
她鼓足勇气,“我就穿你的。”加重语气解释,“反正够长,把腰部扎一扎就行了。”
“你让我……”他面色不虞,“……哭笑不得。”
她倏地意识到严重性,尤其他紧绷起的下颌线,令她自觉事情过了,于是苦涩捉回方才的冲动,又放了一头叫做柔软的东西出门遛弯,“哥……我开玩笑……出门的话就穿我昨天的长裤。”
的确是不经大脑的想法。
她和他再亲,也隔着一层男女有别。刚才的话实属大逆不道。
其实她不是真要穿他的,就是一急,被他强烈拒绝的态度伤着,胡言乱语了。
她诚恳道歉,也希望他真心原谅。
但是,时郁和一年前不一样了,他再也不由着她胡闹,也许是感情的错位,他把她当妹妹,她却大逆不道,喜欢他,爱慕他,当纯男人看待,绝对引起他不适了。
明当当既后悔又痛苦,眸色天崩地裂,害怕自己没藏好,她仓惶,对视着他冷漠,俨然被触怒的眼神。
“你先下来。”懒得跟她掰扯,他一声后,率先离开晒台。
明当当哭唧唧。
失望地一抱自己双臂,懊恼在地砖坐下,屁股很凉 ,但抵不过心里的凉……
……
楼下,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那姑娘还没下来,不知道磨蹭什么。
“再去热一热。”服务生经过,时郁将人叫下,让两笼汤包重新回温。
乡下地方可能什么都新鲜奇趣,但吃住实在不敢恭维。
李惟看着他笑,“胳膊怎么了,被叮的?”
西间环境差完全就是杂物间改建,纱窗也不防蚊,时郁昨晚一夜没睡,靠床头拍蚊子拍到麻木。
他此时眼下淡淡青色,垂首时倒也不太明显,全由着那张脸独领风骚,谁还注意他的黑眼圈。
“不如今晚我俩挤一挤。”李惟好心提议。
时郁摇头嗤笑,“不用。”
“你要赶她走?”
“她本来就要走。”
“要走昨晚就走了,还轮到现在?”李惟谨慎小心问,“你现在什么意思啊?人到你跟前来了……”
时郁不想深谈,直接打断,“吃一个吧。”
李惟一低头,看到一颗剥光,雪白干净的鸡蛋。
顿时兴致缺缺,“算了。非得灌点酒你才说实话。”百无聊赖起身,又暧昧笑,“我先让位,你们兄妹好好过二人世界。”
一副不要辜负他美意的语调。
时郁懒得回应,一次酒后和这人和盘托出他已经很后悔,这会儿更加没精力和对方辩。
他目光漫不经心扫着手中的鸡蛋,雪白通透,似晶莹……
“哥……”余光中,一双只着白衬衣的腿出现在身侧,雪白、光滑。
他一失手,蛋白裂开……
“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她勇气可嘉,“我们好久没见,我不信你一点不想我?”
时郁几乎被逗乐,抬眸望她,手指间搓了搓,搓掉蛋白屑,“想你又怎么样?就该让你胡作非为?你腿伤好了吗?”
三连问。
她目光青涩,长发松松挽在脑后,白衬衣衬托的脸庞清纯又爱欲,矛盾无比的结合体,忽而嗓音颤颤,“谁让你勾引我……”
时郁一怔,继而意味深长瞄了眼穿着他衬衣出来的堂而皇之女人……气笑了。
“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