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芝麻烧饼’这个绰号却开始在我们的班级里“风靡”开来。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样新奇的东西上市,兴头过去了就过去了。
但对我不是。
这只是一种开始。
到底藏在哪些地方呢,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
一个眼神,一个笑,甚至一个意义不明的指向动作,在很长时间里都让我如临大敌。
我开始没有办法直视别人的眼睛说话。
我身体的机能,大脑运转的方式,坏掉了,突然之间。
是因为我发现,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他们不是在看我,而是在关注我脸上那一片淡淡的斑点。
那种感觉真的很鲜明。
无法言语的羞愧和自卑,在那些糅着复杂的目光中,击溃了我。
溃败的速度是加倍的。
我恨过。但是连恨都是迷茫的。
是该恨陈星和许文。
还是恨陈兰和储标。
或者是恨我自己。
我不知道。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要怎么做。
家人只会说我小题大做。
其他的人要么取笑我,要么,无动于衷。
对啊。
这只是多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只是小到足以打碎我整个青春期的自信而已。
保护自己吧。
我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在猛烈地呐喊。
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只有你才能保护你。
没有人会明白你的。
这世界上。
只有一个你。
我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再一次本能地加宽加深了我与这个世界的鸿沟。
六年级最后的会考如约而至。镇上统共就两所中学,教学质量也都是半斤八两。我并不关心自己最后会去哪一所初中,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学校,这个地方,还有这些所谓的同学。
既然没法打败他。
那我们再重新开始。
对不对。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陷入了沉默寡言中。
在各种最最手足无措,以及痛苦难耐的时刻,我体内那个冷酷麻木的我,只是顺势而生。
只是为了保护我。
我学会用无言,包裹起自己所有的纠结挣扎。
唯一可惜的我当时并没有觉悟到随着岁月年龄的增长,人对相貌这样东西的在意,只会有增而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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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完名早点从学校回来。”
“晚上我们去外婆家吃饭。”
陈兰把一叠人民币塞给我。
“知道。”
“哥哥去不去?”早饭又是白粥,我扒拉了两口就没了胃口。
“去的。”
“嗯。”
我放下筷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