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先享受,后遭殃”的心态,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旷工了!
在把食盒偷偷放在有间客栈门口之后,我便从另外一边悄悄撤退了,食盒上插着一根木条,那是我的请假条,相信以庖丁的聪明才智一定会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所以,严格说来,我没有旷工,只是请假了,试问那个打工的没请过假?一定是没有的。
所以,我辛勤工作的人生还是洁白无瑕的。
往来的客商行人,灵巧的卖艺者,担货的小贩,各行的商铺老板,融合在一起让桑海城成为最热闹的街市,也因为热闹,一些微妙的异样是不易被察觉的,正如这之间紧盯着子文的眼睛,自然不是现在专心致志逛街的她能发现的。
“这个枣泥糕特别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块?”子文停在卖枣泥糕的小摊前,一转头,不料子元就站在她旁边,和她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你......”不是我脾气怪,脸对脸这种感觉特别怪,尤其是我把唾沫星子溅到人家脸上的时候。
“怎么了,有问题?”子元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我,随后掏包付钱,“给我们一人拿两块。”
拿着枣泥糕,我立刻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想多了,可下一刻子元却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使劲往他怀里一揽,“咯噔”害得我不由得一僵......
“走,去那边看看”子元的话里充满了正气,绝对没有半分邪念。
我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思想很不健康的人,可就算他把我当兄弟,行为也不该这么反常啊,而且我实在是不习惯啊......
紧盯着子文的眼睛在看到子元后,瞳孔惊觉放大,像是十分忌惮子元,随后隐没,远远消失于人海......
深冬里,小圣贤庄的阳光柔和得如少女的容颜一般,时而清淡如水,时而艳丽如花,不温不火的,衬得庄里的每一处都宛如仙境。
然而,就是这样美丽的景致,却迎面走来一个极不和谐的身影,脸上挂着极不和谐的表情。
“丁掌柜,听弟子们说今早是子文送的饭,怎么现在又是...难道子文?”
“别提了”庖丁大手一挥,对张良的担心表示否定!
“那臭小子哪有我们想的那么脆弱?指不定在和哪家姑娘幽会勒,还说什么有重要的事要做,重要的人要见,必须请假一天,哼,我看呐,就是去见姑娘!”
子文的原话是,“好友相邀,不得不去,务必准假一天”,只不过在庖丁的解释下,显得更加通俗了。
额......子文你到底去做什么,让丁掌柜这样生气,不过丁掌柜这“气”好像......是在嫉妒?
呵,看来,丁掌柜确实还不知道子文的真实身份。
“子文一直是个很负责的人,想必是真的有事才会告假,丁掌柜和子文相处的日子最长,一定比子房还要了解,以子文的为人是不会这样做的”温文如玉的张良间接夸赞了庖丁比自己要强,使得庖丁一下子心情大好,心想,说不定子文真的是办正事去了。
“嗯,我也,也只是担心子文的身体”除了“只是”二字,庖丁发誓剩下的都是真话!
“子房猜丁掌柜也是这样想的”张良赞同地笑着。
庖丁挠挠后脑勺,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嘿,哈哈,那二位先生先忙,我就先告辞了啊。”
“丁掌柜慢走......”颜路比张良多添了一份沉稳内敛,对事物的观察更加细致入微,加上张良在他面前从不过多的掩饰,从张良刚才的话里,他感到了明显不同。
“子房什么时候也让师兄认识一下子文?”颜路笑得和煦,相信他的师弟绝对听得出来他话里不止这个意思。
“师兄想说什么?”张良显得有些明知故问,与这个师兄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没有顾忌的。
“嗬,子房以为师兄想说什么?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位被你时常提起,方才又出言维护的朋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颜路很温柔,真的很温柔,耐心也非常好。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礼数上还过得去,对事物有着自己的看法,但不轻易与人深交,上次师兄替子房查看小圣贤庄周围有无人监视,待我赶到现场时,子文已经遭受了袭击,虽然是他赢了但也受了重伤,而子文之所以会遭受袭击,与我有很大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我引起的”要是我能再小心点,子文就不会暴露行踪,也不会与人以命相搏,现在更不会时时当心安危了。
张良永远记得那天他赶到现场时的情景,他对自己说过,不会再让自己身边任何一个人再因为自己有任何的危险。
可惜,在后来岁月里,张良这个想法被现实多次颠覆。
“依你对子文的评价看来,他的品行,应该还不错”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多会埋怨,而在子房的话中并没有透露出子文对他产生了不满,那子文绝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这样的人,即便不是君子,也可放心结交。
“子文的‘品’是不错,‘行’就......”一向知识渊博的张良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子文的“行”为。
难道我估计错了?额......还是没有想得太周全啊,颜路不禁怀疑自己刚才的提议是不是太冲动了。
桑海城商铺关门时分,我在距离客栈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与子元分道,本来我是建议他早点回去的,可是他坚持说我重伤初愈,作为朋友之义,非要把我安全送回来才放心,以至于一路上吹牛忘了时间......
但是我相信以子元的好身体来说,明天的他一定会和今天一样精神抖擞。
不过,悲催的我就不一定了。
慢慢靠近客栈,里面的油灯还亮着,从门口放射出的光都可以用来看书了,这样敞开的大门,不是明摆着在恭候我的‘大驾’吗?嗯,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子文挺直身板从容不迫地踏进去,物理老师曾这样教育我,心里是虚的,脸上要雄起!
“嘿嘿嘿,掌柜的,还没睡呢”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时候笑笑总是没坏处的。
庖丁抱着手像个不倒翁一样坐着,一声不吭地玩儿起了深沉,脸上的表情根本辨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