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好的時候,付鴉就能和他說上十來句話。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付鴉多說一句話楚嵐就會拿掃把把他掃出門。
這個老闆真的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
「少爺,我們到了。」
一個保鏢模樣的人走過來說。
步鴉將面罩和墨鏡戴好:「嗯,準備下車。」
他戳了下楚嵐:「別怪我沒警告你,暴露外表會招來很多麻煩,我們要見的人可不是什麼普通病患。」
楚嵐微微蹙眉:「你不可以幫我解決那些麻煩嗎?」
步鴉:「我哪有那麼多本事,柳巳惹的可不止一個國家組織。」
楚嵐:「你真沒用,把他們全殺了不就好了?」
步鴉:「……」
當然,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楚嵐還是戴上了口罩。一行人走了秘密通道,幾名便衣出行,眼神銳利的軍人跟在身邊。
在沒見到柳巳的時候,楚嵐就覺得對方過得會不太好。
可在見到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柳巳後,楚嵐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以往溫柔清醒,在國際會議上大聲宣講研究成果,會和楚嵐熬夜完成課題依然神采奕奕的柳巳,現在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邊擺了無數台儀器,數不清的透明管連接著身體各個部位。
他緊閉著眼,面容消瘦蒼白。
有人呼喚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只有旁邊的腦電波圖動了動。
步鴉低聲對楚嵐說,「柳巳是自殺的,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休克,是耶和華的科學研究所把他的大腦救了回來。他腦海里的那些資料,人類還不能丟失。」
換句話說,現在的柳巳只有一個大腦活著,身體所有部位都不屬於自己了。
楚嵐看著眼前的一切,平靜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悲哀。
步鴉已經站在腦電波儀面前,那是當今最為先進的生物科學儀器之一,只要站入監測範圍,受測者說的話都會轉化為腦電波傳回主測者的大腦。
「柳巳先生,我是步家的後代,今天我來這裡,是有事情想要請問您。」
柳巳的腦電波波動很均勻,步鴉的話並沒有讓他有所反應。
步鴉眼神暗了暗,隨後想起什麼,將身後的楚嵐拉上前來,「對了,我還帶了您一位還活著的親戚,他叫楚嵐,你們應該有些話要說。」
楚嵐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人不知道給柳巳送什麼,乾脆把他這個「親戚」當成禮物送了過來。
他說步鴉怎麼可能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