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璟薄薄的嘴唇氣得囁嚅半天,最後擠出這麼一句話。
「我說不過你。只有樓叔叔能讓你吃苦頭。」
楚嵐:「我勸你最好不要因為這個去和他接觸。」
楚年璟反問:「為什麼?」
楚嵐:「他嘎腰子不打麻藥。」
楚年璟用一臉「你又來了」的無語表情看著他。
楚嵐這回表情變認真了,「我說的是真的。」
楚年璟一臉信任地點點頭。
回到寢室就給樓桓發去了消息。
【樓叔叔,能教我怎麼對付楚嵐嗎?】
過了二十來分鐘,對方才回復他,只有四個字和一個表情。
【不打麻藥[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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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是真的卷,楚年璟剛開始還沒察覺到,直到作業和課題越堆越多,越做越困難,同學們一手吃麵包一手畫蒙娜麗莎,楚年璟目睹此景,覺得自己只是塊翻了面的煎餅,其他人卻已經把自己捲成了毛巾卷。
分科制度下,每個人都需要走班。忙到後面,即使楚年璟和楚嵐是同班同學,甚至算得上半個同桌,每天見面的機會也少得可憐。
楚年璟身邊總算安靜了下來,學業雖然繁忙,但他默不作聲又不服輸,就算熬夜也要把書補完,才慢慢跟得上這群瘋狂毛巾卷的速度。
而在這種情況下,楚嵐的事情他也很少能去額外關注了。只知道對方因為太過優秀,經常被叫去「單獨輔導」——用楚嵐的話來說,其實是「又給那群連量子力學都搞不懂的白鬍子老頭當勞工了」。
楚年璟問他:「你就搞得懂那個什麼……力學?」
他偷偷聽過課,記得這個領域對於人類來說還在起步階段。
「不算懂。」楚嵐說,「我不懂的東西他們也不懂,憑什麼當我老師?」
「……」
聽起來還怪有道理的。
生活如果就這樣按部就班繼續下去也還不錯,只是不太可能。
先出現問題的是汪傑克——他因為學習太刻苦,睡覺的時候頭上都要懸掛著一本大詞典,半睡半醒的時候瞄一瞄順帶記幾個單詞和慣用句式,終於在某一天,詞典不堪重負地掉了下來,因為其可觀的厚度,把他的鼻樑砸斷了。
據說,他被搬上救護車的第一句話是:「我的數學最後一道大題還有最後一個步驟沒有解完!讓我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