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氛圍為之一頓,楚嵐抬起頭,深西仍然含著笑,一隻手插在兜里,另一隻手掏出了一把·槍。
黑漆漆的·木倉·口正指著他。
楚嵐已經簡單洗了一遍,他關閉水流,視若無睹:「你有沒有新內褲?」
深西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奇怪:「哈?」
楚嵐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有沒有新內褲。」
他和深西的身材相差不多,可能會有點緊,但也沒關係,明天他一定會搞到別的方法出去。
楚嵐神遊天外,深西將他喊了回來:「……看我,看我的槍。」
他揮了揮槍,唇角微笑的弧度不再那樣自然,「我在威脅你的生命,你找我要內褲?死前也不忘性騷擾嗎?」
深西感覺自己的殺手尊嚴在死對頭這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楚嵐:「……不願意給就算了,還威脅我。」
他默默咽下委屈,有些生氣,不想再理會深西,拿了自己的衣物就出去了。
監獄裡有常備的一次性生活用具,楚嵐自來熟地在柜子里翻了一下,就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換上後也沒理用異樣眼光注視他的深西,一個人默默在牆角坐下,拿毛巾擦頭髮。
深西突然發現自己的槍頓時失去了它應有的趣味。
不過,這也是他長期以來對楚嵐異眼相看的原因——只有楚嵐才會對生死不以為意,也只有楚嵐面對他的威脅能自始至終保持冷靜與不在意。
只是他現在縮在牆角擦頭髮的樣子,莫名讓深西產生了一種、自己欺負了對方的……愧疚?
?
什麼鬼?
「餵。」
深西有些不爽,他踢了楚嵐一腳,楚嵐從下而上抬眼看他,明明表情很平靜,看上去卻像個受氣包。一雙嫵媚艷麗的大眼睛含著若有似無的幽怨,水汽盈盈地看他一會兒,見他沒什麼反應,又垂下睫毛,自顧自地擦頭髮去了。
深西喉結滾了滾,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楚嵐長得這麼來勁?
他驀地起了些惡劣心思,手指挑起楚嵐的下巴,摩挲著那塊皮膚,「楚嵐,你今天怎麼和以前這麼不同?」
楚嵐:「某個人拿槍威脅我,我怎麼敢有脾氣?」
這話倒是陰陽怪氣,從前深西拿槍指著楚嵐腦門,都不見這人改變半點脾氣的。
但深西莫名覺得這樣的楚嵐十分帶勁兒,越看越順眼,「你要是一直都這樣,不和我作對就好了。」
楚嵐揮手把他的手打下來,「想得美。」
深西也不惱,笑眯眯地蹲下身,盯著楚嵐的臉看,楚嵐被他看得有些煩,翻了個白眼,推開他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