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瓶應聲而裂,黏糊糊的液體混著血液流了下來,白色的外套被染去半邊,觸目驚心。
尖銳的疼痛傳入神經,程敟的臉上酒血混雜著,睜不開眼來。耳邊周馳莘叫著她的名字,急切的將她抱起,一邊喊著什麼,一邊將她塞入車中。
這一瞬間混亂不已,除了疼痛之外她還伴有輕微的耳鳴,幾次說自己沒事,但周馳莘卻都像是沒聽見一般。
及至被送進醫院,做檢查清理傷口包紮,傷口並不大,但需要剪去一小塊頭髮。這點兒小傷本不用住院的,但周馳莘聽醫生說有輕微的腦震盪,堅持辦了住院手續。程敟也第一次住進了VIP病房。
折騰了一番躺到病床上,程敟已有些倦了。大概是因為流了不少血的緣故,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見周馳莘仍舊是緊張的樣子,她擠出了笑容來,說道:「別擔心,醫生不是都說了沒什麼事嗎?」
周馳莘的眼尾泛紅,板著一張臉說道:「我說你怎麼就那麼傻?我是一大男人,皮糙肉厚受點兒傷有什麼?哪有女人給男人擋酒瓶子的!」
程敟被他這番言論逗得忍不住笑,扯動傷口齜牙咧嘴的,故意調侃說:「我還以為男人就不是血肉之軀呢。」
周馳莘想伸手去摸她的頭,手抬起卻又沒敢。看著她眉心間的疲色,說道:「閉上眼睛睡會兒,我今晚就在這兒。」
他抬頭看了看她輸著藥,要倆小時才能輸完,他得守著。
程敟還想說點兒什麼,但才剛張張嘴他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的頭暈暈的也的確累極,於是不再說什麼,閉上了眼睛。
傷口一直都火辣辣的疼,程敟睡得並不好,迷迷糊糊的如墜夢中一般。恍恍惚惚間,她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走在槐花香撲鼻的舊巷裡。猶如放電影一般,她看見舊時的鄰居,兒時的玩伴,然後再到大學,梁崢老駱班長……
一覺醒來,病房裡開著小燈,藥已經輸完,周馳莘已經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頭上的傷口仍舊疼著,程敟想起床,但才剛起來就有眩暈感傳來,她只得又躺回了床上。
才凌晨五點多,外邊兒仍舊是漆黑一片,病房燈光慘白,寂靜無聲。醒來後她就再無睡意,睜著眼睛看著虛空發著呆,許久之後,她的視線落在沙發上睡著的周馳莘身上,久久的未動。直到沙發上的人身體動了動,她才收回視線閉上了眼。
輕微的響動聲之後,有腳步聲到床前來。周馳莘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感覺到她在發熱,又給她理了理被子,這才返回沙發上。
程敟的心思重,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