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程敟就是熬上紅糖姜水,然後在浴缸里放了水,打算泡一個熱水澡。她那會兒衣服也沒穿,現在頭已經是暈乎乎的了。她的經期就在這幾天,平常就會痛,今天受了凍,肯定會更痛。
她這一天忙碌下來早已是精疲力竭,晚上又出了駱姣的事兒,這會兒更是疲累不已,無論是腦子還是身體,她都動也不想動一下。她出去得急匆匆的,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影響到梁崢的婚。這是一輩子的回憶,要真有影響到,余桐恐怕就更不樂意再見著他們了。
身體泡得暖和了,程敟才從浴缸里起來,吹乾了頭髮,然後喝下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她以為她倒在床上就會沉沉的睡去,但躺在床上,她卻一點兒也睡不著。她雖是將駱姣從會所帶了回來,但她真是一點兒也看不清她了,也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在會所里她一言不發的隨著她離開,任由她問她為什麼會同施啓安走,她都不吭聲兒。被問得煩了,她冷淡的說,這是她的事兒,不用她管。而且告訴她,她是一個成年人,去哪兒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就真真如邵洵所說的那般,程敟失望,也難過,卻也還是告訴她,一個人錯一次是無知,錯第二次就是愚蠢了。明明知道施啓安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她還要和他在一起,她就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聽到這話,駱姣並沒有生氣放,反倒是笑笑,看向了遠方,淡淡的說:「師姐,我和你不一樣。你也不用替我擔心,只要我不願意,誰也欺負不了我。」
丟下那麼一句話,她就直接往婚禮大廳里去了。程敟停了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跟了上去。
陳箐早就已經等著了,剛才敬酒時沒有看見程敟和駱姣,丈夫和梁崢都問起,但被她找藉口搪塞過去了。這會兒見著女兒,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不見她有任何的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她是有許多話要問的,但現在顯然不是問的場合,於是將話給咽了回去,打算回家再好好的盤問女兒。
接下來的時間裡很順利,程敟強撐著幫忙送走了賓客,這才打了車回家。在路上想起駱姣的話時,越想她越心驚,以前那個小姑娘已經消失不見,現在的駱姣,誰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又想幹些什麼。
程敟還是感冒了,眼皮沉重得完全睜不開,頭昏昏沉沉的,坐起來就一陣天旋地轉。她爬起來,自己去客廳找了藥吃下,然後又在床上躺了下來。
接下來的兩天放假時間,她哪兒都沒去,就在家裡養病了。感冒的症狀慢慢的顯了出來,流鼻涕咳嗽頭暈,她整天虛得很,稍稍的動動就會流汗。徐晨下來找她聊天,見她要死不活的樣子要送她去醫院,她也不肯去,說自己養幾天就好了。
徐晨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去超市給她採購了一大堆吃的東西回來,蔬菜水果零食速凍餃子,將冰箱塞得滿滿的。
其實她的運氣算是好的了,這一路走來有艱辛的時候,但身邊一直都有大家在幫忙。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低低的向徐晨道了謝,又趕她回家去,她感冒別傳染給她了。
周一上班時她感冒的症狀仍是沒減輕多少,邵嘉逸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忍不住的多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這休息這幾天還休息感冒了?」
程敟尷尬笑笑,說估計是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