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打算回家的,但大概是太累,看著電話竟然迷迷糊糊的就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她是被邵洵給叫醒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眼前的邵洵已經換過了衣服,一副要出去的模樣。
她的腦子清醒了一些,坐了起來。
邵洵皺起了眉頭來,問道:「你還沒走呆在這兒幹什麼?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說著便先往外邊兒走去。
車子駛離小區,程敟看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您要去哪兒?」
邵洵瞥了她一眼,聲音仍舊是啞啞的,說道:「我要去哪兒需要向你報告嗎?」
這話成功的讓程敟閉了嘴。他顯然也有些煩躁,將車窗放了下來,任由風呼呼的刮著。
這人明明是一副要外出的樣兒,但送了程敟回家,不知道又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竟然隨著她上了樓。
程敟欲言又止,最終低著頭什麼都沒有說。
他一向都是沒有節制的,而且不用上班,這一晚上都在折騰,直至凌晨四點多,才讓程敟睡去。
隔天程敟在鬧鐘裡頭重腳輕的爬了起來,床上的人被吵醒,翻了一個身又睡了過去。她一邊匆匆的換衣服去上班,一邊暗惱這人不用上班只折騰她,動作一點兒也沒慢下,很快收拾好出了門。
她只睡了四個小時不到,一整天都靠著咖啡續命。中午本是想打個盹兒的,卻又有一堆的事兒等著她。
晚上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她只想泡個澡倒在床上睡個昏天暗地。像平常一樣掏出鑰匙開了門,看見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邵洵時她嚇了一大跳,她以為他早已經走了的,沒想到這人竟然還在。
邵洵完全將這兒當成了自己家,側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又回到了電視上,漫不經心的說:「回來了,叫了外賣,應該還能吃。」
程敟本是想問他怎麼還沒走的,但話到了嘴邊就又咽了回去,點點頭進了屋子。
換衣服洗過手後到餐桌旁,才發現外賣已經冷了。這人倒是挺有修養的,給她留的並不是殘羹剩炙,菜都是一半一半分開放好的。他倒是不知道什麼是浪費,一個人也點了好幾個菜,剩下的兩人再吃一頓也吃不完。
程敟扒出了一點兒菜用微波爐熱了,胡亂的吃了,然後開始收拾起了西圖瀾婭餐廳和廚房來。她今兒實在太累,本是想再拖拖地的,也沒有力氣了。簡單的洗漱後就倒在了床上。
邵洵白天在家裡睡多了,凌晨一點多才上了床。程敟的睡眠本就淺,被他給吵醒,睜開了眼睛。
這人一向最擅長的就是倒打一耙,見她看著他就哼了一聲,說:「這就開始給我臉色看了?」
他再怎麼不濟那也還是邵氏的二公子,程敟哪有資格擺什麼臉色。她本是不想搭理這人的,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回道:「你哪隻眼睛看我擺臉色了?你只睡三小時上一天的班試試。」
這話說出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現在被停職,她還提上班,這不是往他的痛處戳嗎?
她一時不由得訕訕的,可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