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聚會的氛圍一直都是輕鬆的,飯後程敟喝著阿姨煮的消食的山楂茶,看著嬉鬧的眾人,心底升起了幾分眷念來。她握著杯子坐著,不知不覺的走起了神來,好會兒才側頭看向外邊兒撲落在窗台上的雪花。
地皮的競拍在一個星期後舉行,這一日程敟到外邊兒出差,回來公司里都是喜氣洋洋的。雖已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但塵埃落地又不一樣,邵馳宣布晚上聚餐,地兒由大家自己選。
眾人去吃海鮮自助,邵馳沒有到場,大家沒什麼顧忌,鬧騰得厲害。吃了東西後又去了KTV,準備不醉不歸。
程敟是今晚酒喝得最少的,也沒怎麼引人注意,一直都坐在角落裡。今兒邵馳雖是沒來,但她知道,他也一定在慶祝,只是不屑於和他們一起。
一群人鬧到深夜裡才結束,臨走時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他們下樓時見到一年輕的公子哥兒正在逗弄一穿著工作服的服務生。
小姑娘應該是剛來的,被逼到了角落裡,已經快哭出來了。來來往往雖是都有人過,但卻沒有肯上前去解圍,都不願意多事。
程敟的腳步頓了頓,往那邊走了過去,叫了一聲邵先生。
那人轉過頭來,才發現這公子哥兒竟是邵子箴,邵安平的兄長。他一直在外地,在這邊的時間很少,公司里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程敟的打岔讓那小姑娘脫了身,她很快便匆匆離開。邵子箴回過頭來,本是想發作的,但有認識他的幾人同他打招呼,他只得做出了一副溫和的樣子來。
待到出了KTV,馬助理就嘆了口氣,說道:「你也太冒失,他雖是很少在這邊,但要給你使絆子也是容易得很的事。」
她自然看出了邵子箴一開始是要發作的。
程敟勉強的笑了笑,說了句沒事兒。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也許是常在外邊兒跑的緣故,程敟竟然長了凍瘡,手上癢得厲害,抹了藥膏也沒有用。
年底的人忙得連喘過氣兒的時間也沒有,連著八卦也少了。這天早上,程敟正在處理文件,有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接起電話來,漫不經心的喂了一聲,電話那端是樓下的前台,驚慌的說道:「程助,樓下有一個女人說要見邵總,她說她懷了邵總的孩子,保安也不敢趕她走,怎麼辦?」
公司里人來人往,這時候甚至還有客戶在公司,影響十分不好。
程敟倒比前台鎮定得多,讓先安撫人,將人帶到會客室再說,不要讓人看了笑話。
前台在電話那端快要哭起來,說道:「她不肯走,說除非邵總去見她,否則就在樓下呆著,哪兒也不會去。」
邵馳這會兒並不在,說自己馬上下來看看。
她放下手中的活兒下樓去,樓下坐在大廳里的女人是她所熟識的,是許久沒有見過的余桐。程敟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她的肚子還是平坦的,只是她已經穿上了寬鬆的孕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