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程敟自從那天晚上在電梯裡見過後就再也沒見過了,事實上最近的幾次見面都是不愉快的,他手頭的活兒本就多,更是下意識的什麼都不願去想。有時候應酬也會找些樂子,但莫名的興致缺缺,應酬結束便叫人走了。
周馳莘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不自己打電話問?」
邵洵有些煩躁,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說道:「她那腦子裡就一根筋,我打電話問什麼?」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手靠在扶手上,眉心皺得快打結了。
周馳莘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他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問道:「二哥你認真的嗎?」
邵洵聽到這話不由得怔了怔,久久的沒有說話。隔了好會兒,他才開口淡淡的說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到最後也未回答周馳莘的話。
周馳莘還想要說點兒什麼,但見他已起身往辦公桌後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了他的房間。
他到外邊兒也沒有馬上回自己的房間去,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窗口,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程敟最近都在失眠,即便白天裡忙得像陀螺,身體疲憊到了極點,但晚上在床上躺下來,卻總是睡不著。有時候眼睛都閉得發疼了也沒有一點兒睡意。
以前獨自居住時,睡不著她會來上一杯酒助眠。但現在老太太她們在,她卻是不敢喝酒了。她不願意給小傢伙留下不好的記憶,每每應酬回來要麼是躲到書房,要麼是將自己清理得乾乾淨淨才會上床。幸而大多數時間她應酬回來小傢伙都已經睡下了。
白天裡無暇去想亂七八糟的事兒,許多個深夜裡,她想起駱姣的那句她給自己留著後路的那句話,心中悽惶卻又茫然。不得不說,她從來都是犀利的,總是輕而易舉的就看破她心底隱秘不願意去承認的東西。
她將臉深深的埋進被子裡,心腸一點點兒的硬了起來。她知道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她要往前走,只有斷了所有的退路。
長痛不如短痛,無論再痛的傷口,總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慢慢的平復。就如以前她和鍾竟,她當時也曾以為世界都塌了,到最後不也走過來了麼?這世界上,誰又能真正的永遠記得誰?
想起鍾竟來,程敟的心裡一窒,什麼偶讀不願意想,裹緊了被子強迫自己睡過去。
她以前對集體活動從來都是不感興趣的,現在只要有空也會去參加,結識不同的人。有時候周末在家,也不再在家裡窩著了,會到老太太玩牌的地方轉轉,打起精神來積極的面對著生活。
周末孫敬偉搬新家,邀請了全體同事去他家替他暖房。他是和程敟差不多一起買的房,他的手頭寬裕,也抱著投資的想法,買了一套一樓的洋房,帶了一大大的院子,邀請大家去他的大院子裡燒烤,並且讓帶家屬和朋友,越熱鬧越好。
他一貫的大方,不許送禮,說誰要是送禮就和誰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