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昨日才在齊府的府宴上意圖挑起朝慕跟辰玥相對,這樣她就能渾水摸魚。
除了後宅里挑撥離間的小手段外,梁佑芸還想讓國公府梁府借著跟楚府聯姻重回當初如日中天的地位。
唯有梁府地位上去了,她這個國公府的嫡小姐才能離皇子妃的身份更近一步。
「伯母,我去看看清秋。」梁佑芸放下茶盞,溫婉起身。
小吳氏知道她們關係好,笑著擺手,「去吧去吧,我同你母親在這兒聊天,你們去玩吧。」
梁佑芸微笑著離開,身後還能聽見小吳氏在說,「佑芸跟清秋同歲,她哥哥佑安成親後,佑芸是不是也該相看人家了啊。」
她娘訕訕笑著回,「不急不急,芸兒有自己的主見,這事我們聽她的。」
梁國公跟國公夫人的意思都是要給梁佑芸挑個家世稍微好一點的,對家裡有用的,而梁佑芸則想要個最好的。
她要不惜一切代價,站在最高的位置。
出了前廳便漸漸聽不到身後聲音,梁佑芸想了一下,最後篤定地朝一處走過去。
每每楚清秋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在那兒——
湖邊小亭里。
湖正是她母親大吳氏當初跳的那個湖。
梁佑芸帶著丫鬟過去,離很遠就看見站在小亭憑欄後餵魚的楚清秋,她手捏著魚食撒進湖裡,風灌滿袖鼓動衣袍,像只翩躚振翅的淺綠色蝴蝶,跟如今這個白色蕭瑟的時節格格不入。
清冷孤寂,不染俗塵。
楚清秋明顯也看見了她,眸光朝這邊望過來。有那麼一個瞬間,梁佑芸感覺站在那里餵魚的楚清秋讓她很陌生。
「清秋。」
梁佑芸沒帶丫鬟上去,楚清秋身邊的忍冬也被留在了亭外。
「我跟我娘一直在前廳等你。」梁佑芸走近站在楚清秋身邊,手撐著憑欄往下看。
湖中養了魚,如今見到有食紛紛從水底游上來。
楚清秋捏著魚食垂眸餵魚,聲音隨風清淡,「可我一直在這兒等你。」
梁佑芸靠著憑欄側頭看楚清秋,「你還在生我的氣。」
她低頭揪著自己的衣帶在食指上纏繞,「我也生我的氣,我就應該早點告訴你,我為什麼要瞞著你。清秋,我心里也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