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權力交到他們手上,他們不會想著怎麼維繫國公府的權力跟體面,只會想著怎麼弄死嫡系承爵。
現在是逼不得已,梁國公才放權給梁佑芸。
說到底,這局面都是梁佑安沒能力才造成的。
國公夫人聽完這話,忍不住在梁國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撇嘴,心道:對對對,就她兒子不成器,全天下就六皇子最成器。
「這個太醫本事一般,我多日喝藥都不見半分起色,身體依舊虛弱乏力,一天下來清醒不了三個時辰。」
梁國公意有所指,故意這麼說,「周太醫還沒回來嗎?」
梁佑芸面上平靜,微微搖頭,「著人拿國公府的帖子去宮裡問過了,周太醫回家探親至今還沒回來。」
周太醫是太醫院裡資歷最老醫術最高的一位太醫,尤其在解毒方面頗有心得。梁國公點名要他,心裡在想什麼,場上除了國公夫人聽不出來,父女兩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挑破罷了。
梁國公是拿這事警告梁佑芸,梁佑芸在同他裝傻充愣。
因為就算兩人心裡再有數,目前的這個局面只能這麼維持下去,除非梁佑安還在京中。
但梁佑芸剛才說過了,梁佑安這個破局的棋子被梁國公請旨外放做官,近日才到地方上,任期滿之前是回不來的,除非梁國公死了,梁佑安才能回來承襲爵位。
梁佑芸掏出巾帕擦拭眼角濕潤,聲音輕輕柔柔說,「父親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您。」
她還是那副溫柔得體的模樣,是讓人挑不出錯的國公府嫡小姐,只是在這萬般不變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跟以前不一樣了。
等梁佑芸出了內室,梁國公強撐著睡意喊國公夫人。
「怎麼了?」國公夫人問。
梁國公困到話都說不清楚,聲音含含糊糊,大著舌頭道:「明日,趁芸兒不在的時候,讓李五過來一趟。」
國公夫人沒聽清,「讓誰過來?怎麼還要瞞著芸兒,你要是有事直接吩咐芸兒去做不就行了嗎,您看這半個月裡芸兒做的多好,絲毫不輸給任何一個男子。」
梁國公掐死她的心都有,「讓李五過來。」
李五是梁國公的心腹,今日應該回京了。
國公夫人不太情願,唯唯諾諾地端著手,小聲說,「您都病成這樣了,還是不要見外人了吧。」
她道:「有什麼差事你直接讓芸兒去做就是,我瞧著芸兒做的挺好。」
她何止是做的挺好,她甚至想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