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想著自家小姐的話,淺淺笑開。
第33章 第32章燈會
月色燈山滿帝都,香車寶蓋隘通衢,形容的便是上元節盛景,而今歲上元節因著燈會上有聖上親手御製的一盞九層琉璃寶塔花燈展出,更是讓京城百姓群情鼎沸。
只是錦元良此刻的心情,卻異常沉悶。前日上朝,戶部左侍郎之子因酒後說了句,東廠一眾不過攬權納賄、餓虎飢鷹之人,便被抓入了東廠大牢,至今還沒有放出來。戶部左侍郎范沛,尋了戶部尚書同宗人府宗正說項,汪淮也不過淡淡問了句:「有此事?」
范沛低聲下氣道:「小子無狀,不懂規矩,印公大人有大量,別同他一般計較。」
汪淮如今雖手握大權,但為人不過二十有一,很多人敬畏東廠,不過是因往日呂柏太過霸道,呂柏雖死,但淫威猶在。
汪淮聞言面上無甚喜怒,只是回了范沛一句:「既不懂規矩,便去東廠學學也好。」
范沛三人面面相覷,周圍一眾朝臣也不敢多言,對於聖上重用東廠,他們不是沒有意見,只是以前蹦躂的歡實,彈劾得最狠的那些人,如今都化成白骨,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長了多高。
原以為呂柏下台,昔日整個朝廷只能聽從東廠一家之言的時代成為過去,沒想到汪淮此人看似無害,實則不比呂柏強到哪裡。
聖上痴迷匠人之術,不肯放權給成年皇子,又同汪宜春幼年相識,說一句莫逆之交都不為過,如此東廠勢力越來越大,整個前朝竟然成了東廠的一言堂,呂柏時期聖上還知道三不五時打壓一下東廠鷹犬,待如今汪宜春乾兒子汪淮上台,朝中之事竟是連問也不問,全權交給這幫閹人。
錦元良摩挲著手中茶盞,管家來報,孫堅白求見。
孫堅白進入錦府正堂,對坐在主座的錦元良道:「范沛之子放出來了。」
「這就放出來了?」
錦元良沒想到汪淮竟如此好說話,范沛找到他,不過兩日人也就放出來了。看來汪淮此人不足為懼,到底年歲輕了,不如呂柏心思狠辣。
卻沒想孫堅白道:「人是放出來了,可也廢了。」
「怎麼回事?」錦元良坐起身,一時摸不清汪淮路數。
「聽說是割了舌頭,挑了手筋腳筋被東廠人抬著送回去的。」
「竟這般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