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娘她……」
「夠了!」錦葵雙手微微顫抖,她阿娘閨名有個綰字,她阿娘廚藝奇高,她阿娘確實會釀酒。
「當年我只是為了保護你同綰娘,席德庸權勢滔天,他想我助……」錦元良還要說些什麼,卻又被錦葵打斷。
「席家是什麼地位,席德庸需要搶她人丈夫求娶他女兒嗎?席家貴女京中何等家世的弟子選不得,需要強搶別人的爹爹,來做她夫婿嗎?」
「當年席琇瑩同人……總之當年的事情非常複雜,你只要知道我並不是有心拋棄綰娘同你,我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錦元良同綰娘是有少年情分在的,只這少年情分早被京城中的紙醉金迷,權利慾望消磨,待到如今,他竟記不起綰娘的臉長得什麼樣子了。
「你撒謊,錦玉茗同我分明小不到一歲,你到了京城便同席琇瑩珠胎暗結,難怪,難怪錦玉茗錦雅丹處處為難於我,甚至不惜痛下殺手,還因此害了石頭。」
「你知道,她們知道,你同席琇瑩成婚時,我阿娘活得好好的,席琇瑩連繼室都算不得,她沒得我阿娘的同意便入了門,連良妾都算不上,我阿娘沒吃妾室敬的這杯茶,這樁婚事便不作數,錦玉茗,錦雅丹,錦灤就是那無媒苟合的奸!」
錦葵痛哭出聲,多麼荒謬的緣由,她上輩子因此而死,石頭這輩子因此而死,事實竟是這般荒謬。
她上輩子處處被人欺辱,只為求得一個棲身之所,這輩子委曲求全,只想帶著石頭好生過日子,可事實是什麼,事實是上輩子她喊伯父喊到死的人,是她的親身爹爹,這輩子她若不是認識了汪淮,只怕到死,錦元良也不會告訴自己。
什麼苦衷,苦衷不過就是他捨不得榮華富貴,她根本不信以席家的地位需要逼迫他娶席琇瑩,若是席琇瑩同他恩愛非常,她或許還能信上兩分,可席琇瑩分明避世許久,這婚事壓根不是非他不可。
他為權為利,卻非要說自己是為了保護她阿娘同她……
他讓她噁心。
錦元良皺眉,似是沒想到錦葵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自問自己對錦葵足夠厚愛,就連錦玉茗同錦雅丹都沒有得到過他這般的看重。
錦葵吼得臉色漲紅,錦元良視線掃過院中,發現錦葵院中並沒有閒雜下人,只南藤南星遠遠站在一處,看距離也未必能聽見二人說話,便放下心來,又對錦葵道:「當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關乎席錦兩家的身家性命,我無法同你多說,你只要知道,我心中一直都記掛著綰娘同你,若不是如此,我也不必冒著得罪席家的危險,執意把你從遼東接回來。」
「是嗎?你在意我阿娘?」
「自是如此,你阿娘的音容笑貌,我自始至終都不曾忘記過。」
錦葵失笑,眼中澀意同心頭的苦楚,讓她呼吸都變得艱難:「若是如此,我要你恢復我阿娘的位份,還有我嫡女的身份,我要錦玉茗三姐弟,去做那庶女庶子,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