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葵越過席嬤嬤,直接奔向滄瀾院。南星南藤沉默跟上前,二人隔開錦葵同席嬤嬤的距離,把那婆子隔在身後。
席嬤嬤還處在驚悸之中,她心中駭然,看著錦葵的目光納罕且刻毒。
走進滄瀾院,錦葵瞥過那枯井,圓目輕斂,她如今的生活被這錦府眾人,攪得一團亂,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她孑然一身,這輩子,便看看她們能奈她如何。
席琇瑩端坐在正院主座上,她雖然常年在小佛堂禮佛,但端起世家貴女的氣度同姿態,也頗為攝人。尤其她厲著一張臉,目光森冷地看向錦葵的時候。
「你就是錦葵?見到長輩為何不請安?」
哪怕錦葵因著上輩子的關係,對自己的禮儀姿態很有信心。但她不管怎樣學習,席琇瑩身上的那種氣勢都是她所沒有的。
席琇瑩的貴氣與自信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這是百年世家子弟們與生俱來、鐫刻在靈魂深處的東西。絕不是錦葵這種鄉下小姑娘,入京學個幾年,便能學會的。
世家大族的子女,從生下那一天,便集盡全族之力供養,這種供養不是單一意義上的衣食住行,而是地位、資源、眼界、學識、手段等等,一切尋常百姓看不到摸不到的東西。
這也是錦元良如今官拜三品,在官場中卻仍需費力攀附東廠的原因。也是錦玉茗、錦雅丹姐弟,教養學識同席家兄妹,猶如天壤之別的關鍵所在。
錦府沒有那個底蘊。
錦葵一直不相信,錦元良是被席家逼迫,放棄家中妻女的原因也是如此,錦元良這等身份,在席家家主眼中,或許都比不得家中得力奴僕來得有地位。
「錦葵見過大伯母。」
「是你讓雅丹去家廟反省?」
席琇瑩聲音泰然,面上也沒有什麼憤恨之色。
「是,錦雅丹殘殺我阿兄,一條人命,讓她去家廟反省,又有什麼不對?」
就是她們這種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漠然,讓錦葵難以接受。那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不是小孩子打一下碰一下的胡鬧。
席琇瑩端起瓷盅,紅唇貼在瓷盅邊,輕抿一口,又慢慢品嘗,半晌才轉過身對身旁的丫鬟道:「換下吧,下次做烏梅湯,記得選東鄉縣的,這烏梅沒得味道。」
那丫鬟恭敬應是,輕步退下。
被晾在一旁的錦葵臉色微紅,袖子下的手指捏到泛白。
「雅丹乃是我的嫡女,偌大個錦府,處置一二下人,由得著你來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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