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說,若是能得汪淮提點一二,他就是放棄席府一眾也沒什麼,錦雅丹自可任由錦葵處理。卻沒想到,錦葵不等他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她絕對不會讓錦元良有機會,借著自己去攀扯汪淮,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不能給他。
走出屋外的錦葵,看著灼灼烈日下,略顯委頓的嬌貴盆栽,心中仿似被一團棉花堵得百苦難咽。憶起方才席琇瑩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怕是她的天真愚傻都成了取悅她的笑料。
她在痴心妄想什麼?
錦元良自拋妻棄女那天開始,就同她再無關係了,他又怎麼會為了自己得罪席琇瑩?錦雅丹是二人嫡女,若不是今生認識了汪淮,自己怕是還得同上輩子那樣,比不得三五等丫鬟有臉面。
望著滄瀾院的那口枯井,錦葵走上前輕輕撫了下井口。
南藤南星跟在她身後,二人都有些擔心。南星甚至踏出一步,手臂輕抬,做了個防禦的姿態。可能是怕錦葵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在她們看來,小姐還是過於弱小了。她心思純善,但為人卻過於天真。這種把希望寄託於他人身上的行為,她們姐妹自幼時起,便已摒棄,不作奢想。誰掌握話語權,誰便掌握規矩,自古以來從沒有公道一說。
南藤本想開口勸慰一二,錦葵反倒先回過身,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二人道:「是我不自量力了。」
她高看自己了。
想要從錦元良身上為石頭討個公道,猶如痴人說夢。
錦葵攏了攏秀髮,深呼一口氣,她會親手給石頭報仇。錦雅丹和錦玉茗,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小姐或許可以找督主商量此事。」
南星不忍錦葵傷心,她們二人被汪淮從宮中調出,來到錦葵身邊,算是東廠訓練眾人中,境遇最好的了。小姐寬厚,從無打罵欺辱,最為難得的是,錦葵很尊重她們二人。
「我不能事事依賴於他。」
錦葵搖頭,她已經給汪淮添了好多麻煩,她總不能處處依附他,那樣她同錦元良又有什麼區別。
三人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有人通傳,說是錦元良請錦葵去正堂有事相商。
南藤為錦葵打扇,待熱意稍退後,幾人才去到正堂。
錦元良坐在主座,看到錦葵過來,示意丫鬟為錦葵端上冰鎮的水果。他一臉慈意地看著,有一瞬間錦葵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她一個人的獨角鬧劇。
「葵兒,明日便是你的笄禮,為父這幾日為此事費盡心力,這京中能邀請的人家,為父都為你邀請來了,明日盛況,必不比京中其他貴女的笄禮差。」
辦個盛大的笄禮,是所有小女孩兒心中頂天大的事情,錦元良很樂意幫錦葵做這個面子。再說,他照顧兄弟遺孤盡心盡力,傳出去也能博得不少好名聲。且錦葵及笄,汪淮定會有所表示,官場眾人眼力非凡,一點風吹草動流出,便足夠他獲利匪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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