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有任何動作,她也不敢激怒錦元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錦玉茗在錦府可以說是如履薄冰,生怕哪裡惹得錦元良不高興,便把她的身份抖落出去。
所以她只能攔著錦雅丹,她不能離開錦府,她若是離開了錦府,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錦雅丹看著自己昔日最是講究姿態禮儀的姐姐,如今瑟縮著身子,眨著淚眼渴求自己的樣子,心中一陣難受。看了眼被拉走的母親,她狠狠心沒有追上去。
她自幼不是母親帶大的,她是錦玉茗帶大的。
她同錦玉茗尋常吵架打鬧,可真到了此等性命攸關的大事上,她們姐妹二人才是彼此的依靠。
錦雅丹扯著錦玉茗的手,一時間二人都有些茫然。
她們還未及笄,自幼沒有母親教導,錦元良又從來不管內宅之事,說來,她們如今也不知該拿這等境況怎麼辦了。
那些個婆子押走席琇瑩之後,又回來找錦元良復命。錦元良坐在錦府正堂主座上,笑得暢意。
如今,他身下的這張椅子,才算是真正坐得牢了。
他溫柔地向著溫晴招招手,溫晴柔柔一笑,款步珊珊地走到他身旁,坐在了椅子上。
「去,把小姐和少爺帶來。」
錦元良吩咐下人後,又抬眼看向錦玉茗姐妹。
錦玉茗錦雅丹二人相視一眼,竟都在對方面上看出了愕然同憤怒。她們的父親,不僅有了外室,還有了子嗣?
難怪,難怪錦元良對她們姐弟三人,自始至終都不管不顧,他不在乎她們是否成才,不在乎她們一直被下人帶著,會不會養歪。
她們的父親,從來都不曾把她們放在眼裡過!他甚至就沒有當她們姐弟三人,是他的孩子。
屋外走來一對同錦雅丹年歲差不多的姐弟,二人相貌十分相似,看著應是雙生子。
那二人進屋後,錦元良臉上的表情,從看到錦玉茗姐妹的厭惡,轉變成了一副嚴慈之態。那種面上端著嚴父的樣子,眼中卻透著慈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錦玉茗同錦雅丹。
「這是玉茗同雅丹,你們的姐姐。」
錦元良隨意瞥過二人,對著眼前的姐弟解釋道。
「弟弟錦泓,妹妹錦芙蕖,見過姐姐。」
那姐弟二人姿態端正,行事大氣,一看便是經過悉心教導過的。錦雅丹帶著薄紗帷帽,錦玉茗一臉哀怨,可那姐弟二人目不斜視,眼神清正,行事不知比錦玉茗姐弟規矩多少。
錦元良看著眼前一幕,心下讚嘆,他同晴娘的孩子果真出類拔萃,德才兼備。
錦玉茗拉著錦雅丹,連自己怎麼走出正堂的都不知道,她們二人都被錦元良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刺痛了心。原來她們的父親不是整日忙碌,無力教子。
而是她們在他的眼中,怕是連個廢物都頂不上。
錦府正堂,錦元良望著頭上那塊題著禮義居絜的匾額,眼中流露出滿意。
溫晴端著茶,站在他身後望了半晌,隨後才柔聲喊了句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