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嶺這地,又添了萬座孤墳,人數眾多,他們來不及立碑。
謝珩站在這片墳地前,撩起下擺跪了下去。
身後汪淮同謝望舒見狀,也直接跪了下去,保家衛國的男兒,當得任何人一跪。
三人都沒有說話,半晌後,謝珩沙啞開口:「世人傳我有戰神之名,可我朝太平,自幼以來,我不過也只上過四五次戰場而已。」
「名為主帥,可實際不過是皇家立在軍中的一面旗而已。」
謝珩哽咽,語氣中帶著不甘同憤恨。
「朝中揚我之名,震懾周邊小國,掌權者杜撰戰神事跡,安撫民心。可我背負戰神之名,卻連將士們上陣殺敵的兵器都……」
汪淮同謝望舒沉默不語,他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黃土之下,有豪紳之子,有墨客書生。他們放棄一切,帶來這邊關荒蕪之地,為的是這腳下疆土,為的是這天下百姓。」
「這群將士投身軍旅,俱都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可他們……不該死於這種方式。」
謝珩忽然出聲:「汪督公、世子。」
「臣在。」
「謝珩有一請求,二位回京之後,煩請為謝珩查明此事,讓我……給這些將士,同他們的親人一個交代。」
謝珩無詔不得回京,若汪淮謝望舒二人不應,他此生都無法為這群將士。
汪淮聞言道:「臣必竭盡所能。」
給這群將士一個公道,給這天下一個公道,也給自己一個公道。
謝望舒一個誠陽王世子身份,扔在京中著實不顯,可身為男兒,幼年時誰又不曾幻想過,日後金戈鐵馬,保衛家國?
這世上,除了被權勢燻黑了心的人,誰人敢又誰人忍,拿這群熱血男兒們的命做籌碼,謀權奪利?
謝望舒站起身,看著五皇子謝珩的背影,這個自小在邊關長大,他應當叫一聲堂弟的人。他們身上留著皇室血脈,他們自出生便背負各自使命。
他第一次覺得,誠陽王世子這個身份不夠,他應該站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三人拜祭過後,沉默回營,待走過戰俘營的時候,忽聞其中爆發劇烈慘叫,謝珩面色一變,轉身走了進去。
戰俘營中一個身穿總兵軍服的人,正在虐殺幾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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